褚楚被庾佑之抱到医务室的白床单病床上的时候,人还有点懵。
庾佑之拨开她的头发放到一边方便医生给她检查脖颈,手则速度极快把长发编成了麻花辫,又从褚楚手上顺下个皮筋把发尾捆住。
褚楚看他自始至终冷着张脸,又看一旁的医生目睹全过程后僵硬的表情,感觉头皮发麻。
“问题不大,又有防护服挡了一下,只划了道小伤口,包扎一下防止破伤风感染就好了。”
医生手稳,很快给褚楚包好,他觑了眼庾佑之的脸色,开口道:“……小妹妹最近伤口不要沾水啊。”
褚楚老实点头,就见庾佑之示意医生出去,似乎还有什么要问。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之后,褚楚才有时间思考她刚才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他们到基地展示区参观结束以后,在离门口不远的路边排队脱一次性防护服,褚楚照例跟在最后面,百无聊赖地等。
庾佑之和周秘书在不远处站着说什么,后者看到学生出来,认出了站在队伍尾巴的褚楚,冲她笑了笑。
褚楚见他居然不惊讶,知道他们来参观这事,看来也是庾佑之安排他去做的。她小心地抬手摆摆以示问候,眼神从庾佑之脸上慢慢往回收。
庾佑之还是一幅不认识她的样子,褚楚冲他做了个无声的鬼脸,转过头张望前面人的进度。
事情到这个时候还很正常,可还没过两分钟,她就看到一旁看起来是维修的工人开车经过,车后拉的长长的梯子在转弯时候无意撞到了路灯杆,那上面好像有个什么,灯杆没动,上面那玩意却慢慢滑了下来。
……是一捧碎瓷片,应该是上次维护放在里头忘记取下了。那灯座上面有个空当,放什么进去,不注意确实看不到。
褚楚呆住,那东西掉下来好像……会砸到自己的菩萨金主。她下意识就要英雄救美,没多想就朝庾佑之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跑了起来。
然而她忘了庾佑之从部队退役,反应比她快得多。他们相隔的并不远,她跑到跟前的时候庾佑之和周秘书都已经躲开了,她随即悲惨地意识到,可能会出现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的结局。
正想着,庾佑之就把她拉进了怀里。碎瓷片在掉落的过程中散开,在她脑后劈里啪啦散落一地,有几个好像崩到了她身上。
褚楚听着那声音使劲往庾佑之怀里缩,又在闻到他贴身的温热气息后,本能蹭了蹭。
庾佑之却没说话,也没笑她没出息,而是扶住她乱动的脑袋,伸手到她脱防护服的地方,把上半身部分脱了下来。
风贴面拂过来,褚楚后知后觉脖颈有点疼。她眨了眨眼,想摸一下后颈,被庾佑之摁住了胳膊。
他一手已经拨通了手机,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有点冷:“听话,先别碰。”然后朝手机那头说了几句话。
褚楚没注意听庾佑之对着手机说了什么,她意识到周围的同学已经注意到这不小的动静,躁动起来,前头检查防护服的李老师也赶了过来,在看到她的脖子之后脸色就是一变。
褚楚呆在原地,她想到自己玩iwanna游戏的时候,操控的小人瞬间被刺儿扎得头身分离的景象,心想她这好像是当众出了丑。
“……”
又羞又怒,颈侧的痛感也逐渐清晰,褚楚眼睛蓦地红了。
庾佑之挂了手机,让周秘书处理剩下的事情,从腿弯把她捞了起来。褚楚一直忍着眼泪,直到庾佑之抱她走远了些,才泄洪似地哭了出来。
庾佑之居然也没安慰她,等她抽抽噎噎了半天才开口:“很疼?”
她那个时候悲上心头,根本没看他的表情,只是边哭边说:“我社会性死亡了,我刚才干的事情我同学看到,一定会以为我是个脑残……”
庾佑之好像是叹了口气,才道:“傻子,脖子划伤了,可能会留疤的。留疤你不怕,社死这点屁事你就怕?”
那之后褚楚就没再说话了,专心哭鼻子,任由庾佑之把她抱进了公司医务室的房间。
想到这,褚楚摸了摸自己已经发干的眼睛,直觉自己又社死了一次。
她脖子移动受限,只好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玩手机,小群里几个女生的消息气泡堆在一起,褚楚使劲分辨才分清每个人在说什么。
具体就是在说一件事——这公司老板抱她离开的样子帅炸了。
褚楚发现自己原来没有社死,又高兴起来,一字一句打字:“我也觉得,以后我再也不说他可能阳痿了。”
庾佑之走进来,正看到她脸上的傻笑。
又看了眼褚楚脖颈的伤口,他俯身问她:“脖子都划破了,还笑得出来?”
褚楚抓着他的手乱亲,看着他道:“你刚刚好关心我哦。”
庾佑之眉就拧了起来,他低声问:“还疼不疼?”
褚楚眼巴巴瞅着他:“一点点。”
清楚知道褚楚是在卖惨,她眼角扬着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但听到她可怜巴巴的话,庾佑之还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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