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勾老师的消息之后,我整个人就变得轻飘飘。
明明离毕业还有半个多月,已经开始张罗要买点什么衣服换上。衣柜里都是非常标准的男大学生套装——t恤+牛仔裤,有天趁着张浩然不在,我对着镜子就开始试衣服。
谁想到这家伙竟然忘记带u盘了,半路跑回来拿,正好撞上我脱掉上衣的香艳场面,而更让他的意外的,应该就是挂在栏杆上的烂七八糟的衣服。
“赵一藤,你这是干嘛呢?”他有些愣住,大概从来没想过,面对美色向来不动如山的我,怎么会提前这么久就开始紧张。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被这个傻逼嘲笑,谁知道他今天好像准备做个人,只是瞥了我两眼就问。
“你们之间差多少岁来着?”
很显然,从这个问题可以看出,他确实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没瞒他。
“10岁。”
十年的春秋横亘在我们中间,我很难不去在意。
她已经走过一段婚姻,而我才刚满法定婚龄。在一个已经离异的女人看来,还在为大学毕业欢呼的男人会不会太幼稚?我实在很担心她会这么想我。
我好像永远都在追,追时间,追阅历,追到最后发现她又走得更加遥远,远到只能她回头过来看我,而不是我自己迎上去。
张浩然似乎看出来我的忧虑和感伤,拍了拍我的肩膀:“啊?不担心!现在就流行姐弟恋呢!”
他拿着文件就往外面跑,赶着去打印文件。
好像一阵风来来去去,并没有解答我的疑虑,可却帮我抚平了很多思绪。
毕业典礼那天来得很快,老大老二清早就从出租房那边赶过来,带着各自的女朋友。张浩然和罗曼也换上了情侣衫,整个宿舍的聚会变成7人局,只有我自己还是孤寡一个。
老大不由得开始调侃我:“明明追你的人最多,怎么就你落了单。”
我没有理由申辩,只好会他一个苦笑。张浩然却主动跳了出来反驳他:“老大,那你就不知道!一藤本事可大呢!”
他们都是一头雾水,两个人联合上来勾着我的脖子就开始闹,非得从我这里套出来些东西才肯罢休。我早上给勾老师发了消息,她回复得慢,我也没好意思催。
我印象里,她从来不食言,所以也不担心她不会来。
这一天来临之前,我都非常紧张,可偏偏时间走到这一刻,心情就好像瞬间轻松下来,变得平和。
我们按照学校的章程先去了礼堂完成拨穗,根本没打过几次照面的学院院长此刻正露出异常和蔼的笑容,接纳着每一个学生。我的学号排在后面,等了好久才轮到我。底下是我们宿舍的人,而人群之外,我看到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上次见面她还是中长发,现在已经剪短到下颌位置。瘦瘦的、小小的,好像一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毕业生。她站在那里冲我挥手,硕大的相机挂在脖子上,她抬手就指了指,意思是让我要笑。
我看着她,像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红着耳朵就低了头,在看不见的阴影处,咧嘴笑开。
从左侧楼梯走下,我想着要不要先去跟她打个招呼。老大他们却直接跑过来把我揽下,要我看看刚刚照片里的我到底笑得多么愚蠢。余光向勾老师瞟去,她只是挑了挑眉,摆手告诉我没关系。
老大他们不知道拉着我说了多少的废话,最后终于被女朋友分别拖走。
礼堂外,勾老师站在一丛阴凉中,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她身上,比文艺电影中的长镜头还要好看。
我告别了张浩然,小心翼翼地朝着她走去。
她一定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几步,我到底走了多久。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树丛里飞出来一只白色的蝴蝶,从她飘扬的发丝边飞过,好像在为我们多年后的重逢相遇增点浪漫。热风吹拂,我看着她单手捋过她的鬓角,将碎发夹在耳际,然后一双漂亮的小鹿眼撞进我的眼睛。
她笑着,露出单侧的梨涡,那个很想让人戳一戳的梨涡。
“好久不见,一藤!”
是天气的原因吗?我感觉我的脸颊在迅速升温,忽然吹来的大风也没能带走这份温度。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开始融化,夺去了我所有的意识和思想,我感到嗓子干涩。本应该从容如流地开启对话,最后却只能掩饰着慌张地回复一句。
“勾老师,好久不见。”
我们绕着学校礼堂周围的树林花丛走着,夏天的日光灼烈,她白皙的皮肤很快就晒出许多星星点点的红斑。我主动提出换个路线,她却没有答应。
“老毛病了,没事。”
“为什么是老毛病?”
“有的人就是晒太阳也会出现轻微过敏反应的,一般来说回去歇凉个把小时就好了。”
她开朗地说着,完全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部的线条向下滑落,还没走到尽头,又被阳光晒干。
我第一次真正的以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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