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温翎说,“你的。”
李盟感到惭愧,他说:“我总是想得太多,画到一半就开始想七想八,自我否定,然后寻找下一个主题。”
“先,画完。”温翎说,“不要,想。”
“行,那我试试。”李盟说,“谢谢你,下周上课我再给你带炸鸡柳。”
温翎扫了一眼李盟摊平在桌子上的画作,这人的想法确实很多,只是太碎片化,不成体系。他挑了几张半途而废的作品,放在一起,说:“这些,再想想。”
“ok。”李盟说,
做成一件事不需要多么惊人的天赋,勤勤恳恳坚持做完,就已经是一种伟大的成功。
“嗡嗡嗡——”
温翎接起电话,听筒传来柯熠辞疲惫的声音:“小宝,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去找你了。”
“你,在哪?”温翎问。
“回家睡觉。”柯熠辞说。
“噢。”温翎应下,“好。”
作者有话说:
后面日更到完结。
造化弄人
柯熠辞坐在车里,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夜景,他明显感觉到心理状态不对劲,麻木缓慢覆盖皮肤,像一层薄壳将他包裹,与世隔绝。
他不想回家,也不想见到温翎,脑海一片空白,他忽然失去方向,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无端的空虚来势汹汹,占领他的意识高地,柯熠辞揉揉太阳穴,把脸埋进方向盘试图逃避。
上一次陷入这种状态是什么时候呢?他迟钝地回忆,一年前?
茫然地发呆到晚上九点,柯熠辞启动汽车,朝家的方向开去。消极低落的情绪导致他食欲下降,路过香气四溢的街边小摊也没有往日馋嘴的兴致。汽车驶进小区,停进空闲的车位,柯熠辞拔下车钥匙,提起电脑包推开车门。
包里装着文案组交来的稿件,内容是明天拍摄的新一期《法与情》,王祺打算退休,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手节目,便由柯熠辞暂时顶一下。
踩着楼梯到二楼,柯熠辞摸出房门钥匙,偏头瞥见楼梯上坐着一个人影,他愣住。
温翎抱着书包站起身,手里捏着一个油纸袋,他说:“给你。”
“你等了多久?”柯熠辞把温翎拉到身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忙。”温翎说。
“忙个屁啊。”柯熠辞感到鲜活的情绪回归,握住摸摸温翎冰冷的手,既生气又心疼,“我要是今晚不回来你是不是坐到明天?”
温翎眨眨眼睛,他说:“那我就,回家。”
柯熠辞打开房门,把温翎推进去:“快去用热水洗洗手。”
“鸡柳,好吃。”温翎说,“你热一,下。”
“好好好。”柯熠辞把油纸袋丢进微波炉加热,打开烧水壶,抬声问:“你吃晚饭了吗?”
“没。”温翎说。
“正好我也没吃。”柯熠辞打开冰箱,扫了一眼存货,说,“番茄炒蛋盖面怎么样?”
“好。”温翎走出卫生间,“我吃了,鸡柳。”
柯熠辞拿起两个西红柿和四个鸡蛋,说:“帮我拿一下挂面。”
温翎跟在他身后,拿起挂面,顺手关上冰箱门。
柯熠辞弯腰切菜,他说:“你用刀给西红柿划个十字,水开了倒上,等一会儿就能直接剥皮了。”
“好。”温翎应下。
本来毫无食欲的柯熠辞,闻着葱姜蒜爆香的铁锅,听着滋滋啦啦的翻炒声,咽了一口唾沫。温翎像一根绳索,将柯熠辞和人间牢固的绑定。也许生命庸庸碌碌终化为一抔黄土,与温翎相处的每一刻,柯熠辞都珍惜无比。
意义与否,又怎样呢?
“差不多了,我尝尝咸淡。”柯熠辞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咬了一口,说,“稍微有点淡。”
温翎把面条均匀地分在两个瓷碗中,给柯熠辞多加几筷子面,弯腰打开微波炉,将热腾腾的炸鸡柳倒进盘子。
“吃饭吃饭。”柯熠辞把番茄炒蛋装盘,端起盘子放在阳台的小桌上,“你喝可乐吗?”
“不。”温翎说,“喝水。”
“养生小达人。”柯熠辞说,他拿出一瓶橙汁,“喝这个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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