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题立意到内容呈现,一看就是温翎的风格,寓意深刻且通俗易懂。温翎坚持认为让人看懂并有所感触,是创作者的成功之处,比起阳春白雪,他更倾向于雅俗共赏。
“看不懂,等于,”温翎面对镜头,笑得腼腆,讲出的话语却直白,“白画。”
柯熠辞站在旁边,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小声和温瑞雪嘀咕:“小羽一句话得罪一大片。”
“我哥以前跟过一个老师,”温瑞雪说,“那老师性格比较恶劣,故意用各种高大上的概念糊弄买家,我哥特烦他。”
“怪不得。”柯熠辞说,“艺术家就该有点脾气。”
结束采访,温翎提着书包准备离开展馆,柯熠辞说:“不用守着作品吗?我看其他学生都在这待一天。”
“不用。”温翎信心十足,“他们,看得懂。”他朝妹妹挥挥手,牵起柯熠辞踏出场馆。
“去哪?”柯熠辞一头雾水。
温翎问:“你开,车了吗?”
“车在门口。”柯熠辞说。
“我妈给我,”温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
柯熠辞看着黑色的丝绒盒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他说:“这是……”
温翎把盒子收进书包。
柯熠辞眼睛发直,他说:“唉别啊,打开我看看。”
“不要。”温翎故意吊他胃口,他抱紧书包,目视前方,“我们去,你家。”
“我家?”柯熠辞发动汽车,“为什么?”
“护照。”温翎说,“买机票。”
通常是柯熠辞规划游玩路线,好脾气的温翎全程跟随,这次颠倒个个儿,柯熠辞觉得新鲜有趣。他听从温翎的意思回到出租屋,打开床头柜拿出护照,递给温翎:“然后呢?”
温翎当着柯熠辞的面,订下两张去日本东京的机票。
“周六出发。”柯熠辞说,“去几天?”
“三天。”温翎说。
为什么是三天?柯熠辞满头问号,温翎不说,他只得悻悻地去厨房做饭。
今天周二,柯熠辞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艰难地熬到周五,他像一阵风冲进任娴办公室:“老板,我想请一天年假。”
“几号?”任娴问。
“下周一。”柯熠辞说,“邮件发你邮箱了。”
“行,我一会儿批。”任娴说。
温翎仍在央视实习,只不过这周举办毕设展,他顺理成章地请假忙毕业的事情,以及神秘的小黑盒子。
“决定了?”师嵘说。
温翎点头,他握着母亲的礼物,说:“我应该给他,安全感。”柯熠辞是个十分能忍耐的人,他时刻感到不安,却不会直白地告诉温翎,他的失眠、炫耀和保护欲,虽然很可爱,但也让温翎担忧。
抑郁情绪仿佛深埋地下的种子,一点点小事便会给它机会破土而出。柯熠辞希望温翎越来越好,温翎也想要柯熠辞活得无忧无虑。
“那等你们回来,我再给你们一份礼物。”师嵘说,她起身拥抱温翎,“我的小羽长大了。”
温翎无言地拍拍母亲的肩膀。
北京飞东京,两个小时的行程,柯熠辞想方设法地从温翎手中抠出黑盒子,他说:“我帮你拿包。”
“不用。”温翎往怀里拢了拢书包。
“你喝不喝水,我帮你要一杯橙汁?”柯熠辞试图转移温翎的注意力。
温翎摇头:“不渴。”
得,柯熠辞叹气,小朋友倔得像头牛,他靠在椅背上,歪头倚着温翎的肩膀,嘀嘀咕咕:“都怪你吊我胃口,我这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温翎假装听不懂他卖惨,铁了心不给柯熠辞碰到书包的机会。
飞机降落羽田国际机场,柯熠辞连小黑盒子的面都没见到。他跟上温翎的脚步,低头钻进出租车:“我们去哪?”
温翎掏出手机,输入地点,翻译成日语,点下语音输出。司机打一把方向盘汇入车流,柯熠辞听不懂日语,茫然地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
出租车穿过城区一路向北,最终停在一处寺庙前。温翎拉着柯熠辞下车,直冲求签的凉亭走去。他双手捧握签筒,用力摇了摇,晃出一根木签。柯熠辞拿起木签,阅读签文:“中吉。”
温翎忐忑的心安稳落地,他弯弯眼睛:“真好。”他拾起签文装进书包,“下一站。”
“去哪?”柯熠辞问。
他们来到了区役所,温翎从工作人员手中获得两张婚姻届,他递给柯熠辞一张表,说:“你填。”
“这是什么?”柯熠辞指着表头上的字,“这几个字我还是认识的。”
“结婚。”温翎说,他打开柯熠辞好奇了一路的黑盒子,里面整齐摆放着两枚设计独特的戒指。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的柯熠辞仍然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他喉结滚动,捏起一枚戒指,套进温翎的手指,说:“辛苦你瞒了我这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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