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最后的记忆是他口干舌燥,吵着要喝水,然后郁庭之就搂着脚步虚浮的他,跌跌撞撞地把他从客厅顶到了厨房的水吧台,让他解了渴。
孟迟酝酿了片刻,才抬起酸涩的胳膊,伸手将床头边的时钟转了个边儿,看清楚此时的时间。
已经接近十一点。
时钟边放着一只水晶杯,里面有半杯水,孟迟嗓子干得有些难受,便端过来喝了一口。
凉水入喉,缓解了那股难受劲儿,孟迟也有了些力气,拖着身子坐起身。然后就看到自己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暧昧红痕,从脖颈往下直到小腹。
想到昨晚郁庭之的种种疯狂,孟迟就顿觉牙疼,在心里骂了一句牲口。
他身上未着寸缕,不过没有任何黏腻感,大概是郁庭之替他清理过。
转念一想,这牲口事后也还算体贴,不满就少了那么一两分,剩下的都是惊诧,惊诧郁庭之这家伙身体素质也太好了,之后竟然还有精力给他清洗干净,又给他弄到床上。
郁庭之的确贴心,还给他准备了贴身衣物,不过只有一件衬衫和内裤。
虽然内裤布料十分柔软,但孟迟套上的时候,擦过腿根和腰侧还是疼得他抽气儿。
孟迟将自己检查了一遍,他身上这两处地方留下的伤痕最为严重,腿上的牙印除了浮出些许青紫,还破了皮,而他腰侧也因为软鞭缠在上面,在不断摩擦中也擦破了皮。
思及此,孟迟就又想骂人。
他实在没想到谪仙一般的艺术家,会被一点催清药变得面目全非,哪儿还有一点平时斯文矜贵的样子,只有野蛮暴戾,横冲直撞。
衬衫上面带有郁庭之身上特有的海洋清香,孟迟穿着有些长,正好遮住了屁股,没有外裤,他只能这样穿着走出卧室。
客厅仍然一片狼藉,比昨晚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纸盒翻倒的翻倒,压塌的压塌,里面的东西也散的到处都是。
孟迟粗粗扫了一眼,不忍直视似的就先进了卫生间,解决自己发胀的膀胱。
忍着难受简单洗漱之后,孟迟又回到客厅,打算找到自己的衣服离开这里。衣服没能找着,倒是在茶几上找到了他碎成蛛网的手机,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昨晚摔坏了,总之无法开机。
只是走了这么几步,他双腿便疼得难受。孟迟叹了口气儿,只好瘫坐在沙发上。大腿后侧的肌肤擦过沙发表面的一块粗糙,细微的刺痛吸引了孟迟的注意力。垂眸看去,才发现那是他昨晚留下了痕迹。
孟迟撇开视线,余光瞧见沙发底下露出的一截木手柄,他便伸手抽了出来,看清那木柄的全貌。
一条软鞭。
孟迟目光在客厅的纸箱子里巡视一番,看到那些木雕,以及一些道具,还有一把古筝的时候,孟迟想起在会展中心看到的部分照片,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佘山寄放在这的,作为这次展览的一部分道具。他手里的软鞭也是。
孟迟记得这鞭子是他昨晚挣开草绳之后随手逮来的,他还用这玩意儿抽了郁庭之。
虽然没用多少力气,但还是在郁庭之身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郁庭之被他这一鞭子抽得蒙了,但很快就又精神了。
吓得孟迟喘着气儿威胁他:“别过来,再来, 就别怪我不客气!”
郁庭之已经疯了,恍若未闻般,没有丝毫退意,抓着他的脚踝,就要把他捞回来。
孟迟又给了他一鞭子,打到一半的时候被郁庭之一把抓住,一拉一扯,孟迟手里的鞭子就被郁庭之抢了过去。
郁庭之手持软鞭,在半空中抽响,半垂眼皮,欣赏着孟迟此时的模样。
孟迟的皮肤不是特别白,呈现浅麦色,但皮肤敏感,容易留痕。
有时候,那些艳丽的红,不一定非得在雪白上点缀才能出彩,于暗色之中,隐晦地泛滥着,更添欲语还休之意。
“孟迟,”郁庭之看着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
孟迟知道个屁,他只知道酒吧那下三滥的狗东西弄来的药恐怕不是什么让人手脚无力的催情剂,而是让人发疯的兴奋剂。
现在想起郁庭之当时眼睛发直模样,孟迟心里还有些后怕。他无聊地抖了一下手腕,软鞭在空气里发出“啪”的一声响。
郁庭之这家伙,就是个大变态。
孟迟在心里吐槽,旋即又想到自己最后也沉沦其中,好像也没有好到哪去。
啧,有点难搞。
下次
郁庭之醒得并不算早,兴奋劲过去之后就只剩下一阵阵疲乏和倦怠,仿佛他的贤者时间到此刻才姗姗来迟。
孟迟还在他旁边睡着,很安分,一整晚也没怎么动过,也可能是累得狠了,睡着之后眉心也是蹙着的。
郁庭之瞧见,伸出手指点在他的眉心,轻轻地将那点褶皱抚平,察觉到他体温有些高,便用掌心覆在他额头上。孟迟不安地动了一下,露出布满红痕的脖颈。
郁庭之的目光落上去,眸色蓦地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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