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呢?!”陈彦这一通粗俗的解释孟迟听得眉头直皱,对上郁庭之疑惑的目光,孟迟便跟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明人郎瑛在《七修类稿》中,有这样一段说明:“种茶下子,不可移植,移植则不复生也,故女子受聘,谓之吃茶。”
在旧时汉族的一种婚俗中,“吃茶”便意味着许婚,和订婚的以茶为礼一样,都带有“从一”的意思。
而现在在少数地方,还留有古老的“抢婚”风俗,男女两家先商定婚期,届时仍叫姑娘外出劳作,男方派人来偷偷接近姑娘,然后突然把姑娘“抢”走,边跑边叫“某某人家请你们去吃茶!”女方亲友闻声便迅速追上“夺回”姑娘,然后再在家正式举行出嫁仪式。
西池古时候就有这种习俗,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发生改变,现在变成了在茶祭日的活动时,年轻男女会亲手泡一杯茶送给自己有意的对象,如果对方接受喝了茶,便视为同样有意,送茶那一方便会呼朋唤友把人给抢了来。
当然现在是文明社会,这种活动多半是图个热闹,不会真的闹出什么不结婚不能收场的局面。
孟迟当初参加茶祭不懂其中规矩,误喝了人家送来的茶,就这么被抢了去,弄了满身女儿香才逃了出来。
陈彦会知道这件事儿,是和杨自乐聊天的时候听说的,所以关于这抢亲的风俗,他一知半解。
经过孟迟这么一说,郁庭之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会有很多人给你送茶?”郁庭之问孟迟。
“是啊,咱们野0,啊不,”陈彦紧急改口,“孟迟这么标致,男女通吃好吧?郁老师,你到时候可得给他看紧了啊!”
孟迟:“……”
在孟迟的眼刀之下,陈彦说完就飞快地跑了。
郁庭之眉眼含笑地打量着孟迟的脸:“要不孟老师就别去了吧?”
孟迟:“郁老师,你长成这个样子,应该看好自己才对。”
郁庭之轻笑一声,看了他两秒,忽然问:“要是有人把我抢走了,你会把我抢回来吗?”
看着郁庭之含笑的眼睛,孟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挑起眉梢,淡定反问:“你会被抢走吗?”
郁庭之眉梢微扬,眼中愣怔一瞬即逝,他忽然低笑起来,片刻后才说了两个字,竟有几分郑重。
“不会。”
这个回答取悦了孟迟,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转身往茶俗厅外走去时,瞧见宋琛正站在不远处,对上视线的瞬间他便错开了视线。
离开茶俗厅之后,他们又去逛了茶缘厅。
茶缘厅里最特别的地方,应该就是为了纪念西池当地的茶学专家张老先生而设的一间隔间。
张老先生生于百年之前,是全国十大茶学专家之一,不仅对茶学研究深广,还对茶学的教育、科研、生产的发展都有杰出贡献,还设计并创造出了手推揉茶机,改变了传统茶工的揉茶方式。
这间展厅里就摆着张老先生设计发明的揉茶机,从第一代到之后第四代,依次摆在展厅中央。除此以外,这里还留有他曾经用过的茶具和无数珍贵的文献墨宝,包括揉茶机的手画设计稿、手写的茶学研发笔记等等。
“没想到张老先生还是个书法家啊。”陈彦看着墙上挂着的几幅书法随口感慨了一句。
孟迟点了点头:“算是吧,张老先生除了茶以外,也酷爱书法。”
宋琛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墙上挂着的那几幅字,眉心很轻地皱了起来,看了片刻,他转头望向郁庭之:“庭之,你觉得呢?”
郁庭之审视着那几幅墨宝,片刻后开口道:“一般。”
孟迟微挑眉梢,含笑地看着郁庭之。他对书法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倒是很欣赏郁庭之这样自信的直言不讳。
毕竟进入茶行业之后,他就没听过谁说过这个“茶界泰斗”的半点不好。
宋琛浅笑着颔首:“的确算不上佳作。”
“你们这些小年轻懂什么啊?在这妄议人家老艺术家。”一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冷哼一声,不屑地扫了一眼宋琛和郁庭之,“一般?!哼!你们懂什么?”
孟迟闻言觑了一眼郁庭之,没忍住笑了一声,拱火似的小声对郁庭之说:“郁老师,你要不说说怎么个一般法儿,看能不能说服人家?”
郁庭之瞥了他一眼:“你想看我和人家吵架?”
孟迟挑眉:“艺术家还会吵架?”
难追
一旁的宋琛看着他俩交头接耳,低声说笑,眸光黯了一瞬,片刻后他忽然开口喊了一声“孟先生”:“你觉得呢?这字算得上艺术品吗?”
“嗯?”孟迟微愣,对上宋琛颇为幽深的目光,他眉梢微挑反问道,“宋先生是觉得张老先生算不上艺术家?”
“不,”宋琛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孟迟笑了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张老先生既然是艺术家,作品自然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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