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姳这性子,跟谁都能玩到一起,但你也可以试着跟别的同学交流一下,咱们班下周调座位,你想靠前还是靠后呢?”
他垂眸思绪了一会儿,视线并不在他身上。
良久才说道。
“靠着幸姳。”
“呕咳!”闵老师一口把水咳出来,滴到裤子上,他赶紧推着凳子往后移,抽起纸巾狼狈擦拭。
办公室里传来笑声。
“源同学才来半个月,就对人一见钟情了吗?”一名女老师问道。
少男少女的恋爱,办公室的他们平时聚集在一起也会谈论,倒不说强制制止,反倒是希望能让他们认清这种时期的爱恋,只是春心懵懂,昙花一现。
“我觉得幸同学很有趣,她能教会我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闵老师清了清嗓子:“比如?”
“正骨。”
“啊?”
源峻策跟寻常年龄段的孩子不一样,他过于沉稳的表现几乎有些瘆人,但纯洁也是真的,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无知懵懂,让人不忍添墨,就像他的容貌一样,高山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闵鹏拧上保温杯的瓶盖,回头看向两位老师:“你们觉得这孩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人多了,我们做老师的,还是不要这么计较,除非发现一些大问题,不然深思下去,就会对一个学生产生偏见。”
闵鹏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他可能是我职业生涯里,见过最特别的一位学生了。”
说直白点,源峻策有人格缺陷。
从办公室出来,往教室的方向,路过一个露天廊庭。
午日的阳光,从上方菱形竹柱里照射进来,地上投射出菱片拉长的影子。
这样的阳光并不温煦,热的荒谬,从阴影里走进去,体温明显上升,驱走皮肤上的寒冷,被热的只有一瞬间是舒服的。
秦乐志靠着栏杆在跟隔壁班的同学说话,留着寸头的小子指着他,问秦乐志:“你们班转校生,可出名了,我们班女生天天讨论他。”
秦乐志整张脸垮下,他胳膊撑着竹木栏杆,吊儿郎当冲他喂了一声。
源峻策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并没露笑,连秦乐志身旁那小子,都觉得这家伙气场不对劲。
“你喊他干嘛……”
“源峻策。”秦乐志双手插兜走过来,身高错个几厘米,他还得抬点下巴,感觉相当不爽。
“有事吗?”
“你跟幸姳玩的挺好啊,怎么班里就跟她说得上话,你看上她了?”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谁教你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的!”
秦乐志揪住源峻策衣领,硬是把这具高大的身躯往自己面前拉过来,他恼怒不服输的踮起脚尖,逼迫似,靠近他的脸。
还没等秦乐志出声,他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无形怪力,等他再想抬起头看时,已经晚了,耳边只传来寸头小子恐慌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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