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扬起剑眉,“什么——”
见他神色变得严峻,碧好恐自己的枕边风吹得太过,影响了他们的友谊,便连忙把小脸往他胸口扎去,蹭了蹭,“妾刚才做了一个梦,心里砰砰的跳得直厉害。”
男人把手掌探上她胸口,“噩梦?”
“是好梦,”碧好勾住他的脖子,和他一起倒下床,“梦到梦里的爷穿一身明黄色的衣服,好俊啊!”
“胡说。”李漠压在她身上,用两指捏住她双腮,几乎又想捂住她的小嘴。
明黄色,是只有帝王才能穿的。
碧好的圆脸却布满天真,“真的!梦到爷一身黄袍,实在太俊了,俊得我心里小兔乱撞,砰砰砰”
“嗤——”男人倒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很少笑,一笑,说不出来有多令人心猿意马,肝肠寸断,总之就是觉得他好。
少顷,他又羞着她的脸问:“如今这样呢?”
如今喝了些酒,又听了她的情话,一张硬朗面孔的颧骨上泛着些红晕,双唇红若桃花,连眼神都有些迷离。
碧好毫不犹豫,双手捧着他的脸,笑吟吟道:“如今呢,好像比梦里还要俊,因为梦里比较远,看不清楚。如今我可是连爷脸上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啊!”
话未说完臀儿就挨了一掌,碧好一边笑一边躲开他的魔掌,“我说的可是实话,爷脸上有痣不能叫人说了?啊哈哈不要!”
床幔中一阵骚动,面上略有不甘的男人把小娘子剥了个精光,牢牢擒住压在身下,非逼着她说点好话。
可小娘子一张口:“爷太大了,好硬我不行了!”
男人接着逼迫。
几个回合下来,小娘子再不敢嘴倔,倒筛子似的说了一通郎君的优点:“能文能武,写字好看,长得俊,长得高,气宇轩昂,浩然正气,手长,压不累人”
且说这么多,其余的他日补上。
过两日,碧好征得李漠的同意,把娘家的几个亲戚安排进了荔园做事。偌大荔园一砖一瓦、一花一草、亭台楼阁,每一处都要有人打理,多养这么几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园中的下人们都直面感受到了,如今的林姨娘地位是蹭蹭上涨啊。
不仅得宠,还陆续把自己娘家的人安插进来,便宜日后行事。
再这么下去,怕是整个荔园都要对她唯命是从了。
——至少在正室世子妃进门之前是这样。
一日,王府里的雍小王妃特意问了问新侍妾照顾世子爷是否周到,荔园的管事回道:“好,好得很,林姨娘很受世子喜欢呢。”
如此一来,身为后母的小王妃“爱屋及乌”,命人到库房里捡了一车子的好东西给林姨娘拉去,以表对林姨娘的怜惜。
当东西成盒成盒地搬进暖香坞时,碧好都快傻眼了。若换做前世的她,肯定会以为王妃也宠爱她,她便拿着这些东西高高兴兴地到处张扬。
可是重活一世,她很快明白了王妃的用意——这是捧杀。
李漠如今尚未娶妻,但也不远了。王妃在正妃未进门前,对一个侍妾那么好,营造这个侍妾十分得宠的氛围。这不是大肆宣扬,告诉将来的世子妃要当心对付这个侍妾吗?
且据碧好所知,李漠对这个后母毫无感情,甚至厌恶。
小王妃也生了两子一女,指不定也有搞垮嫡长子,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爵的歪念想。
人性幽微,不得不防。
或许李漠以为远离了小王妃,也就不会受她叨扰,亦或他根本不想废心思搭理她。
但是这一世,碧好决定替他提防着。
碧好让小蓝和李嬷嬷把小王妃送来的东西统统列了清单,再存入库房。继而,碧好把清单拿给李漠瞧了瞧。
“妾出身卑微,久住这深闺大院中,连面都没露过。王妃却给妾送了那么多东西,实在是惶恐。”碧好站在书桌前,微曲着膝,低眉顺眼道。
李漠勾勾唇角,想的倒是另一回事。他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将她拉在腿上,半拥半抱住,带着点严厉的审问语气道:“你哪来的这些心思,又是娘家人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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