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被惊到了,不解问道:“怎么了这是?姨娘,这是怎么了?”
碧好却一味指着里头,叫拿走。
最后那婶子被她吓得,赶紧把符拿开了,见情况不妙,又忙着撺掇另一婶子,一道离开了暖香坞。
李嬷嬷跟了她们几步,没好气道:“任凭你拿的是什么好东西,世子爷说了,不许园子里再论鬼神之说!你何苦再来吓姨娘?”
林家两个婶子都是不敢惹事的,被数得脸一半青一半白,垂着头不吱声。
李嬷嬷见状则更势利了些,嫌恶地扬了扬手绢,“走走,不要来了,别叫姨娘一看见你们就害怕!”
小蓝在后面听了听,也觉得格外刺耳。待李嬷嬷转身回了屋子,她在假山后追上两位婶子,“两位姑姑,留步。”
小蓝微喘着道:“刚才的事姨娘不是故意针对姑姑的,只是昨日她被吓着了,才会有这反应。望姑姑不要误会。”
那放符的婶子叹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好歹我们也是她的婶子,即使她当了姨娘,也不能这样对待亲戚啊。”
小蓝连连点头,又听见另一个婶子不屑道:“刚才那老妇,谁给她那么大脸,把自己当成姨娘亲老娘似的,她打哪儿来?”
“李嬷嬷是王府里拨来专门管教侍妾的,但是咱们这里只有姨娘这一个侍妾,她难免犀利些。”小蓝道。
“算了吧,不管她了,免得被人听见落是非。——小蓝姑娘,我们走了啊。”
两位婶子这就走了。
下午日头正毒辣时,碧好几主仆在屋子里跟绣娘学绣花。
其实碧好出阁前不喜欢的就是做女红,只是如今天气太热,没什么可消遣的,而且她有点心血来潮,想给李漠绣一件贴身东西,这便眼拙手粗地学了起来。
她一手扶着绣绷,一手挑着针,双眼盯牢了绣娘的操作,一步一步地学。可绣着绣着,一不留心她就挨了自己一针,指腹倏地冒出一滴血红珠子。
小蓝连忙拿绢子来给她擦,又擦擦她鼻尖上的细汗,轻声道:“姨娘做这个这么累,爷知道了可要心疼。”
听到这话的小红,嗤的笑出一声来。
碧好擦了手,放眼去看小红的花儿,那分明已经有了漂亮的雏形,再看小蓝的,绣得也不错。可一看自己的碧好拧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唉,为什么我的那么丑?”
屋子里顿时笑声一片。
李嬷嬷道:“姨娘啊,喜欢出去玩,不喜欢坐在屋里。要知道步打球打得好,捶丸、马球打得好,也是一种本事。”
碧好才想回嘴,彼时,有一个二等丫鬟来禀报说:“姨娘的表哥来了,正在听风亭上呢。姨娘可要去?”
表哥?那不就是郭锐。上次文逸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敢来?
碧好放下绣绷,起身道:“我去去就回来,你们不用跟着。”
听风亭内,郭锐像上次一样扮出大爷款,翘着二郎腿饮茶,不同的是,他这次面对碧好不再是那副谄媚讨好样,而是面带嚣张狂妄,以及不屑。
“这不是我那雇人来打我的表妹吗?”郭锐晃着茶杯,悠哉悠哉道。
碧好此刻只恼门房的怎那么随意,就把他给放进来了?即使她得宠,她的亲戚来了,起码也要问问她想不想见。
譬如眼前这个,就是极不想见的。
当下也不跟他客气,碧好硬邦邦地说:“有何贵干,无事不要再来,这儿不是我的地盘。”
“呵!”郭锐恼了起来,撇下茶杯站起来道,“好你个林碧好,你居然敢耍我,还叫人来打我,你知道我受了”
没等他说完,碧好道:“来人——”
“等等,等等,”郭锐见前面不远就是一干带刀的侍卫,忽而不敢大声说话造次了,他卖关子道,“罢了,你找人打我的事,改日再算,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
告诉什么?碧好眼神锐利地瞪过去。
郭锐咧嘴用力一笑,“我知道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你和范公子秘密的事!”
碧好心口倏地狂跳一阵。
若说不诧异,不心慌,那便是假的。她心里焦灼不安,脸上也浮现出了些慌乱。
他怎么知道范公子?更可恶,范公子会把这些事告诉他?
然郭锐见到她的反应,更确定了自己心中此番前来的目标,淫笑道:“表妹不要怕嘛,那范公子与我乃萍水相逢,一见如故,我们平日里聊得可好了,话题也可多了,当然,少不了你和他的那段风月往事。——范郎,古诗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我身在皇都,不知故乡的月是否明,但只愿,君家中的月亮也像我家的一样明亮。”
他堂而皇之地读起了碧好曾写给范公子的信。
信中口吻熟稔,无疑是少年少女往来通信,且不止一回两回。
是,碧好出阁前,确实和范公子有来往。
这信也确实是她亲笔所写,但那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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