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搜查寝室,妾身绝对配合,”她转身面对众人,“只是为了公平起见,妾身以为,所有人的寝室都要查一查,这样也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不是?”
“你——”有稍年长些的臣服不忿道,“我等岂能同你一样任由搜查?”说完了才想起太子妃在场,遂急着自证清白,“太子妃,老身与良人向来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徇私舞弊,怎会害死一个宫女而不敢认账呢?”
几个妇人也跟着哀声陈情,顿时让席首的太子妃叶氏陷入了艰难。
原以为林氏只是个憨实不懂事的,被指证和死去的宫女有关,定会慌张求饶,正好坐实了心虚,方便抓拿查问,不想她竟在自己天真的外表下隐藏了许多锋芒。
这不得不让叶氏相信,她能常伴李漠左右,定有她的一套智慧。
可眼下,众大臣夫人抗议搜查,若强行来,必定得罪她们。可若不查,又怎么治林氏?
年轻的叶氏一下子失了分寸。
“诸位快请起,不过是一个宫女,确实不值得大肆搜查,依本宫看,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必劳动诸位来配合了。大家都散了吧,午膳会分到各房食用,下午咱们再聚。”叶氏道。
可晌午过后,这位太子妃就病倒了。
因她突染高热,随行的两个太医诊过了还不算,还要从山上的太极观请来两位道士为她做法驱病。轰轰烈烈地闹了一个下午,最后竟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在诅咒太子妃。
碧好嗤之以鼻,这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嘛。
傍晚,不想被搜查寝室的臣妇统统被野蛮的太监搜了一遍,若说是宫女的人命不值得搜她们,但太子妃金枝玉叶,谁敢阻拦?臣妇们被迫慌张接受,心里有说不出的怨怼。
当几个太监闯入碧好的寝室,几乎把每寸地皮都翻过来,却一无所获后,碧好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看着,顺便说一句:“可别把不属于我的东西带进来了。”
老太监讪讪一拜,扬着尖锐的声音问几个小太监:“都搜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出去,别打扰了林姨娘休息。”
话音刚下,有个小太监诚惶诚恐地亮出掌心的东西,“禀公公,这是在林姨娘的箱笼里发现的,奴才瞧着,瞧着有点眼熟”
老太监扬了扬拂尘,“好你个小猢狲,林姨娘的首饰你岂会眼熟,当心太子爷割了你的舌头。”又放眼去看,“是什么东西啊,拿来瞧瞧。”
只见一支华贵嵌华彩珠宝的金簪,老太监目瞪口呆,“这,这不是上月太子赏给太子妃的七宝金簪?怎么会?”
碧好走进来,但那太监的脸色已经由晴转阴,指着金簪道:“好啊,这可是由太极观道行高深的法师开过光,太子专门求来给太子妃庇佑健康的金簪,原来它不见了,太子妃才害了病。林姨娘,您作何解释啊?”
碧好睨着那支金簪,又扫了太监一眼,不紧不慢地伸手拿过那簪子,开口道:“这金簪,是我的。”
“你,你你——”老太监气噎,“这分明是太子妃的!您让太子妃瞧过便知!”
“是么?”碧好神色平静,眼神中却多了一抹犀利,“冤枉我罪名可不小,这位公公,我记住你的脸了。”
敢冤枉雍王世子的女人偷东西,皮不叫扒了他的!
被“请”到太子妃宫殿,碧好望向歪在榻上病怏怏的太子妃,也不知道她是对自己做了什么,下手这样狠,那病色竟瞧不出真假。
太子妃拿过那金簪一认,苍白小脸上充满诧然,“这,这不是本宫遗失的金簪吗?”
“是啊!”老太监提高音量,“这可是在林姨娘寝室找到的!林姨娘,趁着眼下没有外人,您还是向太子妃认罪吧。”
“我无罪,认什么呢?”碧好上前,维持着温和的语气,“这金簪是我的,如果太子妃也有一支,那便是巧合。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是世子爷赏我的,他可以作证。”
李漠确实送过她一支一样的金簪,想必是出自宫匠之手,不过出游的时候,她没有带来。
但是,现下这种境遇,分明是太子妃的人在她房中没有找到小人,所以临时换第二套计划:冤枉她偷金簪。
她固然不能认,其一,荔园远在皇都,他们不可能违拗李漠的心意进去搜查。
其二,她方才拿起金簪看过了,上面并无记号。
因而,当机立断,她只能说这支金簪是自己的。
“你,太子妃面前还敢胡言!证据确凿,还不跪下!”老太监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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