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津寨四面被高山环绕,易守难攻,各个路段都设有高亭派人轮值看守。二当家发现山上有队伍非法闯入时,他回到寨主的卧房,单膝跪下禀告道:
“叔,他们的人偷偷闯进来了,待我去后山杀了雍王!把尸体交给他们!”
老寨主正犯头风,抚着额头在低低呻吟,摆了摆手道:“不急,那雍王是要交到先人手里,让他慢慢承受灰飞烟灭之苦的。等他们的人都进来,我叫先人一块杀了他们!”
说话间头痛欲裂,体力不支,老寨主不禁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缓解痛苦,“老夫的头好痛啊你去,去通知各家各院,让本寨的人统统躲进防御洞里,大战后再出来。”
二当家疑惑:“为何?”
“那先人积累的怨念太深,又经阴血喂养一年,等我利用器皿将他的威力全逼出来,他足以毁掉一座山!就怕届时我控制不住他,误伤了自己人。你快去,快去安排吧。”
二当家双眸微垂,仍是不太明白。之前听叔说,有神灵先人降临本寨,他也是乌津寨人,前世亲眼见到乌津寨被雍王灭族,一个不剩。又能预知未来,说今世的乌津寨将再遭灭族之祸。
因而,一步步引领他们向雍王寻仇。
雍王兵马强大,仅凭他们全族的人是打不过的,但叔说,等先人修炼成了气候,来多少就能杀多少!可如今二当家心中隐隐感到不妙,却不敢多言。
他皱眉看着老寨主头风发作的痛苦模样,又道:“叔,和他们一块来的有个女人,她说知道有治头风的方子,不如留下她的命?”
老寨子低声无力问:“她和那白衣服的臭小子一样,也是道士?”
“似乎是。”
“别信她!道士的话都是骗人的!他们若能未卜先知,为何还要来送死?”
“可”
老寨主挥手喝退二当家:“行了行了!你去吧!”
二当家告退。
与此同时的地窖里,碧好感到一股阴寒侵体,抬眸一看,只见一黑黝黝的风团从顶而降,还模糊地长着人的五官,一双隐隐闪着红光的眼睛,阴戚戚地笑着,径直扑过来——
“啊!”碧好尖叫一声,伸臂挡在李漠身前。
倏忽,自李漠衣袍内亮出了一簇金光,直直把那淫邪的黑风团吓退几步。
碧好也感受到了光亮,回头一看,想必是他的护身之物起了作用,当下她也不怕了,大声怒斥那鬼:“滚!”
那黑风鬼却不肯走,兀自在碧好面前转了几个圈。
那邪影缭绕的漩涡,仿佛在迷惑碧好的心智,对她说: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天色越来越暗了,被捆在木桩上的文逸遥看天色,只觉明明才下午,却如同夜幕即将降临,天昏地暗的,给人的感觉真不爽。
听小白蛇说,这乌津寨里的人都往一个地方去了。文逸觉得古怪得很,既和雍王撕破脸皮,那他们应该设法埋伏迎战才对,全都躲起来有什么用?
正腹诽着,小白蛇又道:“来了来了,那东西进洞了。”
文逸见一团黑风冲进对面山的洞穴,而后山洞口散发出丝丝红光。
“这什么意思?”他问小白蛇。
小白蛇:“那是血煞,颜色越红,代表那东西越凶,既可是它的护身符,也能杀生。昨晚见它,它还不怎么中用,今天变凶了许多。”
文逸豁然开朗,“嘶”的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它有了害人的本事?”
“对。”
“我能打过它吗?”
小白蛇拱了拱他的腰带,“不能。”
“我和李漠一起呢?”
“也不能。”
“我和李漠,还加我师父呢?”
小白蛇:“可以。”
“你他娘!”文逸垂眸低吼,“师父不在,李漠晕倒,我只能靠自己了,你兄弟俩快想办法!不然我死了,你们也没好去处。”
“主人是纯阳命格,又有护身符在身,它接近不了。”
“那也要管其他人呐!如果这玩意儿凶起来六亲不认,这座山的人都被它杀光了怎么办?快把我绳子咬断。”文逸低声道。
原是那老寨主阴险迷信,用人血养了一阵子的冤魂,使这冤魂吸够了阴气,变成真正的凶物,试图用来报仇!
怪不得他说来多少杀多少,一副“你死我死大家死”的样子,简直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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