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那帮小崽子真是没轻重,师傅这就带你去把场子找回来,打断他的狗腿!天可怜见的,怎么谁都要来欺负我的宝贝徒儿哦·······”
花儿被他背在背上,有些不自然的情绪都被他吵散了,打断了他:“自己摔的。”
太乙脚步一顿,好熟悉的场景。
好像某年某月某日,谁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他撇撇嘴:“你把你师傅当三岁小孩糊弄啊,你才多大啊,被人打了要哭,要闹,要跑回来抱着师傅的大腿,让师傅亲亲抱抱举高高,让师傅给你出头。年纪不小脾气挺大······”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不哭不闹,是因为他只能靠自己。
他靠不了别人。
太乙给他喂了仙丹,浮尘在他腿上轻扫过去:“我瞧着你这伤很眼熟,像是慈航的手笔,可那小子死活不认,非说之前从未见过你,真是奇了怪哉。”
刺骨的疼好像被热水浸泡过,阴寒渐渐消散,花儿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小兔子很及时地用洗干净的帕子给他轻擦额头的冷汗。
他嫌蠢兔子动作慢,自己抓过来胡乱擦了擦:“东海龙族,师父。”
“啧臭小子,你不关心你自己,你倒是很关心东海龙族。你看看你这胳膊,打龙鞭把骨头都抽碎了,你也不知道哭,为师看着都心疼,那个小童养媳,去那套干净衣服过来,你这胳膊少说要养半年,我看你还怎么练枪。”
右手废了,还有左手,一只手练不了枪,可以改练刀,练剑。
他不可能停下来。
他要变得更强。
“好好好,为师给你说说东海龙族。上一代老龙王是敖广,一千五百多年前,东海龙三太子敖丙联合南海北海篡位夺权,这是野史,他们家对外说的是禅让,总之敖广变成了太上王。”
那年新王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是一同进行的。
红色的灯笼映照在琉璃瓦上,色彩斑斓叫人迷了眼。
昆仑山要派人去贺喜,他师妹阿殷想凑热闹,他便主动请缨带阿殷去观礼。
敖庚坐在六十四人抬的花轿上,被抬到了龙宫太极门外,绣金红毯开始的地方。
他当时觉得新娘子颇为面善,还动了收她做徒弟的心思。想把乾坤圈送她做手镯,混天绫给她做个腰间汗巾子,十分有画面感。
阿殷抱臂看热闹:“您那些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不是说了给徒弟吗,我看人家东海龙族的公主不会认你这肥球做师傅。”
“你怎么知道,兴许我同她有缘分,她愿意拜我为师也未可知!”
“我却是羡慕她娘亲,有这样的女儿。师兄,你何时成亲?”
“·······你还没成亲,师兄不放心。”
他们闲聊着看热闹,她亲哥哥逼宫篡位,强娶幺妹为妻。
实在是三界沸腾的大事。
敖丙穿着吉服,把他心尖上的人背到了龙椅旁边。
轻轻放在了龙椅上。
一片哗然。
“那个敖丙,把唾手可得的王位让给了敖庚,是个人物。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天还像个传说一样,被编成了无数的话本故事,为师去人间几回,回回都能在茶楼碰见说书人讲这段,真是百听不厌的经典。你怎么了小徒弟,你这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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