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地坐在地上,朝说话人望去。
天色昏黑,洛水只觉得对方的眼睛又黑又亮,她说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觉得其中含义着实让她有些动容,像是不甘,又像是不屈,当然还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当然,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她原本就因为性格天差地别,对这师姐就有些敬而远之,兼之那“天命”之说,更是有些惧怕抗拒。哪怕片刻之前,她亦觉得,自己同这师姐搭话,不过是因为那鬼让她去“借些”运道。
然当她第一次如同这般好好地、面对面地打量面前人时,她倒是觉得,这位“天命之子”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可怖,而有些早已设计好了的话,亦似乎没有那般难以出口了。
洛水想了想,用安抚猫咪那样的声音轻道:“师姐,我只是觉得……这般重复下去,亦只会不得要领。不若我俩坐下来,好好一同参详参详,或有收获?”
凤鸣儿垂下了眼去,沉默了片刻,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她等了片刻,不听对面有其他话,不由奇怪望去。刚一抬眼,便见一块蜂蜜色的丝帕递到了面前,而丝帕的主人亦笑得如蜂蜜一般甜丝丝的。
凤鸣儿有些晃神,只觉得那笑容依稀有些眼熟,待回过神来,便见丝帕已塞在了她手中。
她抿了抿唇,正想说谢,就听对面少女问她:“师姐,你御剑的时候感觉如何?”
这个问题可谓问得无甚意思,就像是修炼完全未入门之人一般——也符合她对面前这位师妹的印象。虽然过去从未说过话,但凤鸣儿却是对这位修炼时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的师妹印象深刻。
纵使如此,凤鸣儿还是认真想了想,道:“引气入体时顺畅无碍,但待到注气入剑动念驾驭之时,却又滞涩无比。”
“我也是唉。”洛水咬唇,“我等灵力必然是够的——可为什么如此难以引动?”
是啊,为什么这么难呢?
凤鸣儿亦是沉默。
同她一起来的同修,灵力尚不如她,可为何一试便成?她倒是有心请教,可望见旁人御剑成功后便迫不及待去飞,便不好意思喊人。偶有人似是愿意帮忙,可一望见对方眼中的隐隐同情感慨之色,她便将求助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我倒是问了些人,可他们根本说不清楚啊。”隔壁的少女摇头晃脑,明明已经问了人,却依旧同她一般困扰,“说什么灵力注进去,想飞就飞起来了。”
她说着便当面演示了一番。然灵力注入佩剑,不消一会儿,还没等她人上去,便落了下来。
“唉……”她大约是丧气极了,直接又躺了下来。
凤鸣儿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瞧之下,自然注意到了她的佩剑,剑身藏泓,隐蕴流瑰之色,初见以为不过普通晶石锻造的剑,细细看来,方觉瑰丽非常。
“你的佩剑可真漂亮。”凤鸣儿不由叹道。
“漂亮有什么用?”洛水懒洋洋道,“还不是飞不起来?不过是死物罢了——哎,你说它要是同话本子中的那些天藏地宝一般该多好?自己就能飞来飞去,还要我费这力气作甚……”
“等等!”凤鸣儿突然出声,“等等——你再重复一遍。”
“还要我费……”
“另一句。”
洛水想了想:“它要是同话本子中一样……自己就能飞该多好?”
“对。就是这句——它要是自己能飞、自己能飞……”凤鸣儿慢慢重复,似有什么逐渐涌上心头。
洛水看她这样,也同她一般重复了几遍,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佩剑真有可能自己会飞?但是不可能啊……它们又不是灵宝……哎?你是说我们的剑有可能有剑灵?”
“不、不是这个意思。”凤鸣儿摇头,“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对‘以气引灵’的理解有些错误——”
洛水闻言眼睛一亮:“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小师弟走前还说过什么、什么——‘此灵非彼灵,灵则有念’——奇奇怪怪的……哎?等等!”
“对,”凤鸣儿终于露出了笑来,“是我们理解错了——以气引灵,此处气为灵气,我们要引动的并非器物中的灵气,而是期间蕴含的灵念……是了、是了,师尊说过的,若非有‘灵性’,光凭灵气,是无法养出器灵来的。”
她说到这里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怕师妹笑话,我不曾好好去过学堂,如今竟是因为一字理解只差而想岔了。”
洛水“哎”了一声,亦不好意思笑了起来:“我倒是看得多,可谁能想到一支破剑也能有灵性?”
言罢两人俱是笑了。待得笑完,两人均有些跃跃欲试,然刚一提气,又跌坐在地,皆是因为灵气耗尽了。
按说两人只要各自回去好好休息冥想一番,便可恢复,可此刻正在兴头,哪能忍受整夜打坐?且两位少女本就年岁不大,如今恰有些相投之意,虽未明说,自然想再多处一会儿。
至少凤鸣儿是如此想的——她倒是能直接回闻天峰,可如此一来,便无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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