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想了半日,眼看着天越来越黑,最终还是对下人道:“把衍儿给我叫过来。”
芳姨娘和卫琼叶走了之后,卫琼枝便往清风苑去见庆王妃,顺便回个话。
清风苑已经开始摆饭,庆王妃当然是留了卫琼枝下来用晚膳,又去把宋锦叫了来一起。
庆王妃又小声哄卫琼枝:“你弟弟已经被你父亲关起来了,给他醒醒脑子,别一味只想着什么哥们儿义气,等他想清楚了便让他给你道歉。”
“不用。”卫琼枝立刻拒绝,若先前她还把宋庭元当作自己的弟弟,那么那次之后她已经不在乎宋庭元了,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和她无关,他的指责伤害不了她,所以他的道歉她也不稀罕。
庆王妃不知她心里所想,还以为她是大度,便欣慰地点点头:“还是锦儿说得对,我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家里有事关起门来吵几句也是有的,但最终还是要和和睦睦的才好。”
今日有些阴冷,小厨房便上了羊肉锅子,庆王妃领着两个女儿用膳,三人之间倒是有说有笑的。
正吃着,庆王却忽然回来了。
外头才刚下起了雨,庆王妃连忙起身亲自去为他脱下披着的氅衣,下人已经又上了一副碗筷上来,庆王略加梳洗更衣,便与庆王妃一道坐了下来。
因为先前卫琼枝顶了庆王几句嘴,不欢而散,她便有些不自在,只想着等用完饭便赶紧告退算了。
庆王倒是没再提她和裴衍舟的事。
庆王妃夹了一块才烫好的羊肉夹到庆王碟中,庆王却没有动筷,王妃见状知道有事,便问:“王爷,怎么了?”
她说完又担心地看了看卫琼枝,生怕又是和她有关,庆王妃现在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吃一顿饭。
“没什么,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庆王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是宫里的事,先前宣国进贡了十株雾隐花,说是不日就会盛开,结果这才过去几日,竟已经给养死了三四株了,照这么下去,在宣国使臣回去之前都要死完了。”
庆王妃见是其他事,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道:“这又何妨?宣国不过是蕞尔小国,此番又是前来求和的,养死了就养死了,让他们再送来便是。”
庆王道:“还不是那日宫宴上蒋端玉夸下海口,他让使臣等着看,这要是到时不仅没开出花还都养死了,我大永竟是一个能人也无,连朵花都养不好。”
听到有关花草的事,卫琼枝忍不住问庆王:“这是什么花,我竟从来没听说过。”
庆王妃便把那日使臣说的话同她说了,又道:“我看最后多半是名不副实,这世间哪有那样的花,不过是他们宣国人没见过世面。”
宋锦闻言便道:“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了,姐姐素来爱花,一定更想看。”
卫琼枝跟着点了点头。
“宫里白养了那么多花匠,连盆花都养不活,”庆王喝了一口温酒,又看看卫琼枝,“皇后娘娘向陛下进言,说是你刚刚拔得了莳花宴的头筹,叫做并蒂牡丹的,还是姚黄魏紫,平日又喜欢养些花草,宫宴上那副画也是你的主意,不如让你去试试。”
“不行,”庆王妃立刻否定,“养花自家养是陶冶情操,入宫去养算什么,花匠?绫儿怎么能去干这种粗活呢,我不让她去。再说了,宫里那么多花匠都养不活,她就能养活了?”
“你先别激动,我也没应下,绫儿,你自己的意思呢?”庆王问。
卫琼枝想了想道:“我平日不过自己玩玩,养宣国的奇花怕是不成的。”
虽然卫琼枝极想见一见那花,可毕竟那是宫里,她也不想多惹事端,养不好怪罪下来就完了。
庆王叹了一口气:“罢了,我明日去宫里回话。”
“父亲也不用太忧虑,不过几朵花而已,”宋锦宽慰道,“宣国本就是来讲和的,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庆王看着面前的妻女,又想起被关起来的宋庭元,心里叹得一声宋庭元不长进,不能替他分忧,便对她们道:“就是不讲和才好,这几年都是打赢的多,他们也不敢放肆。蒋端玉不知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陛下如今一味想要谈和,竟全然无视大永早就占了上风,反倒厚待起宣国来了。”
一时众人无话,庆王妃默了一会儿,又给庆王夹了一筷子菜:“王爷,吃菜。”
用过晚膳,卫琼枝姐妹二人便要告退,这时匆匆跑进来一个管事,对着庆王道:“王爷,这会儿荣襄侯世子在门外,他只说是有事要向德宁郡主问清楚。”
卫琼枝心下一沉,只听庆王道:“那么晚了怎么见,让他白日里来见我就是。”
这一下卫琼枝一时半会儿也先走不了了,她约莫已经有点猜到,但是又侥幸想着芳姨娘才来了一趟能看出什么门道,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
不多时管事又来了,一脸为难:“荣襄侯世子说他不走,一定要见到郡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16 10:55:43~20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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