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能动。
“陛下, 先不可因此事大动干戈。”蒋端玉假装劝道,“若真是裴衍舟所为, 他以及一众党羽自然跑不了,但也未必不是郡主贼喊捉贼, 若冒然捉了人, 恐要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并非仁君所为。”
皇帝神色一滞,接着便连连点头:“对, 对,朕要做仁君, 先把宋绫关起来,先问她!”
蒋端玉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转身便吩咐下去, 让人将卫琼枝那边都看管起来。
而另一边厢, 卫琼枝也实在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雾隐本就是没人能养活, 她才来试试, 庆王妃也提前和她说过不用担心, 即便养不好也不会怎么样,甚至那些花匠也没有她如今的待遇。
她竟是被软禁了起来。
很快庆王府那边就知道宫里出事了,庆王去见了皇帝,庆王妃则来看望了卫琼枝,虽然卫琼枝出不去,但人却可以进来。
庆王妃先是安慰她:“绫儿别害怕,不过是几朵花,陛下查清楚就放你走了,有你父亲在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要说害怕卫琼枝也不怎么害怕,只是这情形不对,但事情都发生了,再对庆王妃诉说自己的忧虑也于事无补。
庆王妃又道:“陛下是疑心你监守自盗,明明没养活却谎称养活过来了,但眼下只靠自己说说,怎么说得清?反而你还是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人进出过花房?”
卫琼枝摇头:“不可能,绝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进过那里,我都是亲自照看着,哪怕有个错眼不见的时候也是姚黄魏紫两个人盯着,走一步都会锁紧门窗。倒是有一件事,尚宫局的林司簿曾经进过我房里,只是不知道干什么。”
卫琼枝便把那日的事情同庆王妃说了,撇去裴衍舟整个人没提起,庆王妃听后便道:“这丫头一定对你没安好心,回头让你父亲收拾她,给她扒皮抽筋才好,可雾隐不是她来之后才毁的,后头她也没再出现过,倒说不到她身上去,你再仔细想想,当真没有其他人了?”
卫琼枝很肯定地说没有。
“我是想着……”庆王妃打量了卫琼枝一眼,便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会不会是裴衍舟?”
卫琼枝愣了愣,一时没说出话。
庆王妃继续小声道:“我听你父亲的意思,陛下那边除了你,便怀疑是他动的手,你想想看,雾隐一毁,你可不就回家了?”
“可他最近也没来过这里。”卫琼枝迟疑道。
“自己不来他可以让别人去办,你周围这段时日是不是多了许多禁军巡逻?如今已有些眉目,一查便知道是与裴衍舟交好的,你父亲让我先不要说,但我怎么能忍心看你被冤枉?”庆王妃摸了摸卫琼枝的头发,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这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些禁军也不是他无端端派过来的,你不想嫁他,他能安什么好心?既然你能肯定没什么人出入过这里,那就更是他的人干的了,他们是有功夫的人,做起事来怎么可能让你们发现?”
卫琼枝轻叹了一声道:“话虽如此,可也是没有证据的事。”
庆王妃方才的话,犹如一棵藤蔓一样在卫琼枝心里迅速生长缠绕。
裴衍舟确实是最有动机去做这件事的人。
许是因为上次他提醒他注意雾隐,她才不自觉地没有往他身上去想。
如果雾隐毁了,她就无法去问皇帝皇后讨要恩典,回去之后或许就只能嫁给他了。
如同庆王妃所说的那样,他又为什么要动用自己的关系,使得禁军每日多次在她这里逡巡。
见她出神,庆王妃还以为是卫琼枝于心不忍,便道:“你被关起来总不是个事儿,陛下倘或是想吓一吓你,若真是你自己自导自演,你被关几天也就自个儿承认了,可分明不是你,难道你还想继续蒙受着不白之冤吗?把裴衍舟交待出去便是,到底是不是他自有定论,若不是他查清楚了也就是了,不会冤枉了他。”
卫琼枝沉默片刻后道:“母亲,容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庆王妃皱眉,“母亲这就去见皇后娘娘!”
庆王妃性子中带着点雷厉风行,她的话既出了口,便任凭卫琼枝在后面怎么叫她都不应了,起身就出了这里,径直往凤仪宫去。
卫琼枝虽也被庆王妃说服了大半,但心中仍有犹疑,想再想想清楚,可却已经拦不住庆王妃,只好焦急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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