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天生就是这般说话的,便是一开始不习惯,这几年来依誮卫琼枝也早就听习惯了,她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夜里对着雾隐,卫琼枝心下怀疑更甚,商队来往却是交际繁多,但雾隐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江恪到底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来了雾隐?
只是眼下还没有见到江恪,也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疑惑,无端端揣测别人总是不好的。
因为早已有了经验,这次卫琼枝养雾隐很是得心应手,再加上本就是快要开花的,到了第三日清晨,雾隐便彻底开了。
作者有话说:
好了,入宫这一part过了哈
嫁妹
◎我和他之间没有要事◎
这花从来没人看过, 连庆王妃他们也赶着过来看已经开花的雾隐。
只见雾隐的花瓣不多,却有些大,看起来像是昙花花瓣的样子, 但仔细看又不很像, 花瓣通体是白色, 但照在阳光下却泛着淡淡的蓝光,有点像鱼鳞。
宋锦问卫琼枝:“姐姐,你从前见过吗?”
卫琼枝摇了摇头。
她当然从未见过, 从前家中养的花都是寻常可见的,雾隐也并非是大永本土所有的, 只是这雾隐虽说不上难看,但其实也说不上好看, 不过就是在光照下多了一层颜色,蓝蓝的看着还怪瘆人的, 甚至日头下盯久了还有些晕眩。
至于宣国使臣所说的异香扑鼻, 卫琼枝凑近去问闻了闻, 所言确实非虚,这花卫琼枝从没见过, 香味自然也没有闻过,简直是奇香浓郁, 熏得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才短短片刻工夫,甚至连衣襟上也沾染了上去。
卫琼枝闻了一下觉得有些熏人便离开了, 宋锦贪新鲜闻了许久, 然后才道:“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 好似所有烦恼都没有了。”
庆王妃被女儿惹笑, 笑着把她拉入怀中来搂着:“我的儿, 你才多大的人,怎么就有烦恼了?”
卫琼枝见状便道:“既然已经开花,就赶紧送到宫里去罢,免得夜长梦多。”
庆王妃微微正色,放开了宋锦,问卫琼枝:“你实话告诉娘,你入宫去打算怎么说?”
“我只把花献给陛下,既已有了花,想必陛下也能放过裴衍舟了。”卫琼枝垂下眼,“花原本就是我照顾不佳才弄坏的,我照实了说就是。”
庆王妃急了:“我就知道你又要犯傻,陛下哪是因为雾隐才要把他下狱,你以为这些日子遭了难的那些大臣,全是因为什么奇花?你何苦搭上自己,娘入宫把花送进去,此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庆王妃说罢便叫来庆王,庆王已经听说了雾隐开花的事,早在江恪把花送来之时,他也立刻明白了女儿到底要做什么,此时沉着脸听庆王妃说完。
等庆王妃说完之后,庆王才道:“罢了罢了,我陪绫儿进宫便是。”
“王爷,你真要放她去做着蠢事?”庆王妃柳眉紧蹙。
庆王道:“这几日裴硕也不是没有给裴衍舟去各处疏通关系,裴衍舟素日为人谨慎,又一直在边关,除了雾隐的事,一时也没有其他错处可拿,虽说还牵扯了南衙禁军的事,但也不是蒋端玉说什么就是什么,到底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今也已经都问清了。算来不过是死了一株雾隐,若是因着一株花就要置他于死地,是万万说不过去的,既然如今雾隐被绫儿养出来了,便去宫里试试,有我在陛下不会为难她,交了雾隐好便好,也是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见庆王如此说,庆王妃也就不吱声了,只带着宋锦先离开了。
卫琼枝便立刻跟着庆王入宫,到得紫宸殿,今日蒋端玉倒是不在,皇后正在皇帝身边伺候笔墨,看见卫琼枝便朝着她悄悄点了点头。
卫琼枝心下稍定,庆王将雾隐献上,皇帝见了倒还夸了几句,便让人收了起来。
皇后道:“本来德宁郡主养出了雾隐,是该好好赏赐的,但眼下闹了这么一场,便算是将功抵过了,王爷和君主觉得如何?”
卫琼枝连忙与庆王跪下谢恩,皇帝说好糊弄也好糊弄,既然皇后已经这么说了,他有些兴致缺缺,只摆摆手道:“算了,让荣襄侯去把人带走罢。”
一时卫琼枝、庆王和皇后都悄悄松了口气。
一直到回到庆王府,卫琼枝浑身力气才和抽干了一般,累得躺在软塌上起不来,她这些时日提心吊胆,寝食不安,雾隐一事也总算了结了。
裴衍舟能被放出来就好,她也不算欠他什么了。
她一觉睡到入夜,才起身便有奴仆搬了许多东西进来,卫琼枝以为是宫里下来的赏赐,但姚黄却告诉她这是荣襄侯府的老夫人特意着人送来的,看来是裴衍舟已经回去了。
卫琼枝没有客气,她全都收了下来放入了自己库房中,正指挥着姚黄她们登记造册,宋庭元竟也进来了。
他对卫琼枝道:“姐姐,他已经回到侯府了。”
卫琼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应,只道:“不愿意叫姐姐可以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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