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执意要带你走呢?◎
自从发现江恪带她去的地方不对之后, 卫琼枝便陷入了被禁锢的恐慌之中,一时看着身边带着的孩子,她便更是犯愁, 若是她一个人倒好说, 豁出去也只是一条性命, 但是虎儿还是个小孩子,她肯定是不舍得他有什么万一的。
江恪既能做出这事,必定也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如果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卫琼枝在马车里一筹莫展,只庆幸这里没有其他人。
但就算再难逃, 逃还是必须要逃的。
卫琼枝倒想当面问一问江恪,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及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瞒她这么久, 但眼下情境已经不容许她问。
若是能成功逃出去, 她和虎儿的去处又是一个难题, 然而也再顾不了这么多,只能先逃出去再说, 好在钱是带足了的,除了那些明面上看得见的箱笼, 卫琼枝贴身还带了一些,包括虎儿身上也放了,两个人的生计应是不成问题。
按着江恪的安排, 夜里也是不停赶路的, 就算卫琼枝想趁着夜色逃跑都做不到。
等到了下一个落脚的城镇, 依江恪所说买了伺候的人过来放到她身边, 那便会更难跑。
直熬到夜半三更, 卫琼枝左思右想要怎么逃跑,竟是一点睡意都无,然而就在她愁得辗转反侧之时,马车却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卫琼枝萎靡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想坐直了身子又怕外边的发现,于是便伏着身子,将耳朵贴到马车壁旁边细听。
仿佛是连赶了两夜的路,商队中也有许多人受不住,便想在夜里稍稍休息一会儿,大约会在这里停个半个时辰左右。
若卫琼枝白日里没有发现江恪的计谋,她此刻必定也是睡到人事不知,很难发现商队停下来了,从而错过这个机会。
卫琼枝纠结了片刻,也知道此时容不得她再犹豫,便小心翼翼把虎儿叫醒了过来。
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在他梦中强行把他叫醒,一定是会吵闹起来的,虎儿也不例外,但卫琼枝觉得,与其等一会儿逃跑的时候他被吵醒哭起来,还不如此时便将他叫醒。
虎儿的小手在脸上蹭了几下,小嘴一撅泫然欲泣,卫琼枝有些心疼,下意识想将他抱到怀里哄一哄,可还是狠下心没有这么做,果然接下来虎儿的嘴巴一瘪,终于忍不住了。
卫琼枝咬咬牙,用手捂住他的嘴,这时虎儿已经睁开眼睛,豆大的泪珠也掉了下来,当看见面前的人好像是自己的娘亲时,他倒好受一些,只是朝着卫琼枝挥舞着胖手,要她赶紧抱他。
卫琼枝也不管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了,悄声说:“虎儿,娘一会儿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千万不要哭,知道吗?你如果哭了,我们就去不了了。”
虎儿被卫琼枝捂着嘴,再多捂片刻可能就要大吵大闹了,卫琼枝说完便将他放开,他果然哼哼唧唧起来。
很快外面便传来江恪的声音:“怎么了?”
卫琼枝定了定神,胡乱揉了两把头发,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撩开了车帘子,见到站在外面的江恪,问:“没事,虎儿做噩梦哭了,咦,怎么停下了?”
江恪凑过来看看里面的虎儿,笑道:“他们赶路赶得累了,我便让他们歇一会儿,他们也不容易。”
“都是我不好……累得你们要没日没夜地赶路。”卫琼枝垂下头,抱着虎儿的手其实却在微微颤抖着。
“无妨的,本来也是这么赶,”江恪伸出手揉了揉虎儿的小脑袋,对他道,“虎儿长大了,要乖乖的。”
卫琼枝道:“我先让他睡下了,你也赶紧歇一歇。”
江恪笑着应下,卫琼枝放下帘子,竖起耳朵听着,直到江恪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她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相识了两年有余的人,怎么还藏着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当初庆王也不是没有查过江恪的底细,可查出来的清清楚楚就是江南富商之子,如若他的身份有异,那便是隐藏得实在太深了,深到连庆王也没有发现,一个人为何要如此隐藏自己,细思之下只让人遍体生寒。
如果不是后来裴衍舟也出现了,或许庆王真的已经把她嫁给江恪了。
在害怕之余,卫琼枝的心绪上绕上了一丝遗憾。
她一直以为江恪是个大好人,她这辈子接触过的男子不太多,除了亲人和奴仆之外,蒋端玉是坏人,裴衍舟对她来说不好也不坏,但江恪则是个明明白白的好人。
他不是好人,便不会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救了自己。
可他又瞒着她这么多的事,若真的有心要和她在一起,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坦诚相待吗?
如果她这次没有发现,那么他便会将她带到一个她从未想去过的地方,即便他日后待她再好,她的一辈子也会活在无尽的猜疑和恐惧之中。
这样的日子,不是卫琼枝要的,即便江恪再好,她也只能舍弃。
黑暗中,传来卫琼枝一声被她压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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