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抱住其双臂,与之角力起来。哪知傻妞就像神明附体,忽变得力大无穷,她反扣住范斯咽喉,单手将这个将近叁百磅的胖子凌空吊起!眾人见状,从四面八方赶来营救。
然而,奥莱莉的长剑,艾莉森的大斧,以及包括樱桃在内的佣兵四人组射出的红霰,都在即将击中金发妞前的半米范围内,被各种气涡孔雀羽给挡下撞断,紫眼狐貍见大势已去,慌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滚带爬鉆到天竺菊的担架下,彻底躺平摆烂了。
「就连鹡鸰也不是她对手!看来傻妞是彻底成魔了!」泅水之星同样连声叫苦,她在空中连打几个旋子,避过全部气涡连发,忽然高叫道:「不要挡路!速速退开!你们看她的背!」
在醉蝶花始终隐藏在后的脊背上,连着曝尸场那具怪尸石油般漆黑皮脂,看不出她是被万渊鬼控製住了,还是她吞噬了万渊鬼,总之一尸一人融为一体,正在奋不顾身冲向仓库前半段!眾人听得奥莱莉高呼,立即退到两侧,空出一条道供她通过,金发妞果然是秋毫无犯,只顾低着头向前飞窜,眨眼间如狂风般走得不知去向!
「太好了,趁这机会拽开天门,咱们到点该撤了!」领队慌忙整顿队伍,欢喜地叫道。
「她该怎么办?就这样放弃了么?」女兵茫然地望着这一切,问:「万渊鬼又是什么鬼?」
「万渊鬼相传是被囚禁在地狱万重深渊下的极恶厉鬼,因冲天怒火不得释意而自锻成魔,堪称鬼中暴君烈帝,没有之一!」领队做了个噤声,恼道:「是谁说打算放弃她?我反倒觉得,此刻的她似乎成了狙神孔雀的鬼姬,万渊鬼嗅出巨大妖气在逼近,正打算靠她去招引过来,好与野兽玩命!咱们不退开继续挡道就全得死,换你你怎么做?」
「究竟怎样,还是具体看过才能下定论!」默不作声的魂镰一把拽起女兵胳臂,连拖带扯朝前飞奔,问:「这是人力无法改写的命运啊,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忽然觉得,太对不起她了,从当初酒店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应该没有付诸过感情,但也度过了人生中难忘的一段时光。而他好像也知道,却故意装傻充楞陪着我演戏。」小樱桃撕扯着自己的乱发,叫道:「是dixie,白领婊就靠着一瓶朗斯黛香水,轻而易举地从我手中抢走了他!难道我不该恨白领婊吗?这对狗男女都该去死!」
「够了,你们这帮人也不看看处境,咱们这是在大逃亡,居然还有精力为那些陈年烂芝麻的破事哭哭啼啼!一个个搞得自己都成了情感频道的主播!要是连命都丢了,还堪谈什么未来?」领队阴沉着脸,喊着口号召集眾人冲向曝尸场北面一片荒地。
那么,药店老板被白发老汉活活揍死拋下电视塔后,我又究竟经歷了什么?事实上我已记不清在这座电视塔般的建筑里越狱过多少回,但每一次都被这个兇暴的老汉反揪长发重新拖回牢笼。他每天都拖着铁棍进来杀我一回,然后气哼哼锁门离去。偶尔他会沉寂下来,按着我脖子拖到一张火车餐桌前,然后面无表情地吃着牛扒,审读着我脸上流露出的各种惧意。
在那一刻,我是自由的,因为时隔不久他会略感过意不去,返身从内屋端来另一碟菜盘,邀我与他边吃边欣赏窗外朦胧的夜景。终于有一天,这个白发老汉开口了。
「你究竟是谁?干嘛要爬上这座冤瓶?按惯例你早该被我剁了,就像我对付那个猥琐男那样。可是,每当我动杀念,却总是下不去手,趁着这个晚宴,我要你讲出实情!」
「老畜牲,你要点脸行不行,就在这张餐桌前,你嫌我吐血弄脏桌布还杀过我几回。我每天都会被你打死一次,全不记得了?」听闻老汉如此轻描淡写,我跳将起来,骂道:「我就像那吊在高加索峭壁上的普罗米修斯,被刺死后又转瞬活了回来!你根本杀不了我!」
「这不可能,哪怕我再讨厌一个人,倘若她是名女性,我不会轻动杀念!这是底线!」
「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具诚实身躯。随着时间流逝,我变得越来越强,而你却越来越孱弱。所以你最好祈祷哪天别落在我手里,我管你是什么老妖,定要将你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递到他面前,说:「给我斟满,魏特曼,你别再给我演戏了。知道为何奈何不了我吗?因为我曾经是你的一部分,你怎可能杀得了自己呢?」
白发老汉略略吃惊,便端起酒樽规规矩矩为我斟满,点起支烟默默抽着,要我详尽说来。我便将成为驍鷙的前因后果向其描述一遍,然后掛起迷人微笑看他是何反应。
「我不信,既然你知道我会惨遭劫难,干嘛不出手阻止?举一个你我都记得的实例!」
「有那么一天,我被你反銬住双手,你禁止我踏出家门,并说要去隔壁一间出过事的单元寻找答案。那间屋子似乎被人称作屠宰场,总之是个很晦气的鬼地方。我与你打了一架,但没打赢,甦醒后沿着血跡走进那间破屋,然后就被土墻上一口大洞里爬出来的妖怪给偷袭了。」我从白发老汉手中夺过烟蒂,猛吸一口叹道:「不知这算不算你我共同记得的回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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