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像蜡烛般烧尽,毒阵才可能慢慢散去,这正是康斯坦丁所说的,无解之局。
「原来这就是鱼丽烛影阵,实在太残忍了!」领队楞了楞,旋即恢復镇定,高声喝问:「那只石盘麒麟呢?还有一个叫无骨蛇的,都躲哪去了?难道劣畜们也知道害怕?先用勾鐃将焦尸拖下来,一一斩去首级,当务之急是打通空地与道场间这段通路!放更多人进来善后!」
「老大,我觉得你应该过来看一下。」一个生得眉清目秀的圣维塔莱,此刻已瞥见被厚重白垒层层包裹的某面墻头,他取来重锤撞击,只磕下几片石灰皮,隐隐露出藏于内部的弹子门一角,这些蜂巢般的东西坚不可摧,道场门前的壁垒最终依仗火箭弹才得以击穿,只靠人力,想破开下去根本是痴心妄想。于是,新的谜面摆在五人面前,石盘麒麟与无骨蛇又是怎么离开密室闯进泛渣之井的?它们总不能像鹡鸰会散形,化为蚊虫见缝插针吧?
一名圣维塔莱举起火焰喷射器,将白垒通体烧得漆黑,然后在起泡的石面上奋力猛踹。火烧固然起效,但石灰质积累过甚,不足以撬动整片壁垒,眾人被它挡着仍无法前进一步。
「这是故意做的局,目的就为了拖延时间,阻拦咱们及时跟进,可问题是,两妖又是怎么通过的?」追击者急得六神无主,要求眾人将硫气雷捆成集束,预备做定向爆破。
「不,下面已是支离破碎,剧烈爆破恐将震断地基,容易造成部分坍塌,这样一来更被拖慢脚步。」圣维塔莱领队环顾四周,瞧见眾女上午未食尽的羊羹,还有成堆烧煮工具摞在角落里,不由计上心头,狞笑道:「别自乱阵脚,被那个大长老耻笑,我已有了办法。」
眉清目秀的圣维塔莱闻讯也看向角落,哪知凝神之后,整个人忽然颤栗起来。他就像白日撞鬼般,慌忙躲到追击者背后,扯住他披风惊恐叫道:「女尸堆下,有团黑漆麻乌的东西!」
「难道是我搞错了?石盘麒麟并没下地窖,仍躲在道场搞偷袭么?」领队不由大感困惑,因为在弹子门白垒下,他见到了清晰的巨大蹄印,一半留在门外,另一半在门内,这表明有只体型巨大的东西窜入了泛渣之井。他慌忙示意手下摆出了一个叁叠阵,自己手持宽刃剑銃站在最前,朝着叫声瞇眼打量。不过,看来看去,依旧是那堆厨具以及歪倒在地的羊肉羹。
「不,在屋尾角落,一滩血污边上!」追击者忽然失声惊叫,情不自禁地拔掉硫气雷保险,喃喃自语道:「外观像一团阴影,既脏又烂,并在慢慢膨胀起身!难道是一个人?」
一时间,其余几位也查觉异样,不免倒抽一口寒气,深藏在心底深处最原始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哪怕是歷经百战的领队本人,也把控不住身子,眾人开始步步后退。五人瞧见了同一样东西,却在视野中出现在各个角落。
随着黑雾散去,它的外形渐渐变得清晰,那应该是个面朝下的人形,犹如从几百米高空坠地将自己摔得稀烂,或是被重型坦克反復碾压,骨肉化为齏粉只留存烂皮,薄薄一层黏贴在了道场刨花地板上。当此物撑起身躯时,脸皮顺着滴滴答答的血肉啪的一声滑落下来,只余下两只枯黄眼球,依旧嵌在褐红色的肌理上。那理应是名男性,但又绝对不是人。
在以往,圣维塔莱领队见识过地底无计其数的,比之更惨不忍睹的尸骸,它们固然外貌可怖,却不会动更不会发出排气扇般的喘息,像这般气若游丝地站起并向眾人飘滑过来。光这幕情景,足以令见多识广的镇暴队失措,甚至產生拔腿逃窜的念头。一切都源自于恐惧,这种恐惧,就像将一个害怕老鼠的人,狠狠丢进堆满老鼠的洞穴里;一个对眼球万分敏感之人,要强行给他做裸眼手术那样,根本是无法遏製,且难以消除!
「我早说了,不调查清楚,冒冒失失就闯,一定会出大问题!」追击者使劲将手中硫气雷掷出,嗷嗷怪叫道:「恐怕咱们就连道场都突破不了,还痴人说梦想下去?」
「出发前我怎么吩咐的?万事一定要做好彻底失败的预案!我干嘛总爱布置大家遭伏的训练,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圣维塔莱领队鷂子翻身,当空接过硫气雷重新插回保险栓,吼道:「别浪费弹药!这种凌驾精神之上的东西,从正面是无懈可击的。想要撂倒它,你必须超越自己感官。先生们,准备好承受最大烈度的冲击吧,这东西正是整件事的起源!」
「难道,这具男尸就是肖?黑枫镇久决不破的羵羊么?」
就在五人即将与皮囊般的怪尸撞上时,有双毛糙的手猛地从獖羊黑灰烂牙中探出,死死扣住嘴角往外一带,轻松将其水肿脑袋扯成两瓣。透过缝隙暴露出一张阴郁刻薄的长脸来。
「你比我想的要冷静,」此人歪着嘴干笑数声,擎起右手在空中一抓,握紧捏成拳头,怪尸与此同时,也化为一团散发着强烈狐臭气味的黑烟,被他吸入鼻孔。此人打了几个喷嚏,冲领队摆手,道:「刚拿下次级鉆,身体还未完全适应,让你们受惊了!」
「月影?」眾人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此人是几分鐘前僵卧在泥浆里的魂镰,整颗头颅完好无损,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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