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且还都是入口冷硬的吃食。
好在并非是在夏日,否则长星能吃上的便只有一些已经变了味的东西。
不过虽说日子过得艰难,可长星却也不曾有过抱怨的心思。
她与常人不同,虽然过过好日子,可过得更多的却是比这还苦的苦日子。
所以如今这样的日子,虽说不好过,但也能熬下去。
长秋殿里生了别的心思的宫人不少,能托了关系调去别处的,都不甘心继续留在长秋殿这荒凉地儿,从前一个个求也要求得调来长秋殿,如今一个个却仿佛逃命一般。
没过几日,长秋殿还留下来的宫人就只剩下那两三个,都是找关系无门又拿不出银子来求人的,便只能死了心留在长秋殿。
长星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了,这种事见了多了,便是底下人不向她禀告,她心里头也都有数。
不过她也并未在意。
即便偶尔听底下宫人说起被赐住在不远处承阳殿的容美人,她的心头也生不出什么波澜来,只依旧像从前一样,总拿着针线打发时间。
不过却没有再做孩子的衣裳鞋子,而是将那些小物件尽数压进了箱底,然后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给自个做起了冬衣。
她想,这个冬日应当格外的冷。
承阳殿这几日却是风光无限。
旁的不说,便只是承文殿送来的赏赐,便已经能堆满大半个库房,都是她从前见也不曾见过的稀罕物件。
前边她掂量着那些东西,还总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值钱的玩意儿却偏偏不能拿去外头当了换银子使,可后头一想,自己可是要一步步往上爬的,怎么能眼皮子这样浅,只能瞧见这些东西。
不过乐容也只是在旁人看来风光罢了。
这几日周景和日日要不是将她召去承文殿,便是要宿在承阳殿,比之从前与长星,似乎还要更是情浓,可到今日,乐容依旧是完璧之身。
即便她夜夜陪在周景和身侧,却连个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就更不提旁的。
若是她鼓足勇气要上前伺候,周景和却也不会因她是个女子而对她有半分怜惜,再尝了两回临近死亡的苦楚之后,饶是这乐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乱来了。
只是步步攀升的念头却不曾熄过。
这日,要上早朝的周景和刚离了承阳殿,乐容面上那几分僵硬的笑意便沉了下来。
她用力扯着手中锦帕,好似在用这种法子发泄着心头的怨恨,身边伺候的宫女见她面色难看,虽然不解,可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翼翼的在边上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主子不痛快。
等乐容扯得指尖都有些发疼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身边伺候的宫女文冬道:“绣房的沈嬷嬷,你去将绣房的沈嬷嬷叫来。”
文冬不想她会如此突然的提及相见绣房的人,便下意识道:“美人是想做衣裳吗?绣房那边早已留存了美人的身量尺寸,美人想做什么样式的,与奴婢说一声……”
“让你将沈嬷嬷请来你照做便是。”乐容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将她的话打断。
文冬见此,也不敢再多说,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乐容已经成了陛下身边的容美人的事,自然也一早就传到了绣房之中。
毕竟这几日绣房中的绣娘忙得连夜里休息的时间都削减了两个时辰,就是为了给这位容美人做衣裳。
刚听说这消息时,也有不少绣娘为这事高兴。
毕竟原本这乐容在绣房中时,与这儿那些绣娘相处得都很是不错,虽不能说真的有多少深情厚谊,可至少明面上是将她当作朋友来看。
那既然朋友飞上枝头成了尊贵的主子,她们心里自然也免不了存有幻想。
若是能将她们调去承阳殿做个掌事宫女也是好的。
可这一日日等着,乐容却像是早就将她们这些人忘了一样,除了为了给乐容做衣裳,她们变得忙碌了许多之外,生活并没有任何变化。
久而久之,心里也不免会有几分怨言。
毕竟那乐容原本在她们面前,真是将话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可如今呢,真的做了主子,只全当不认识她们。
不过比起她们几个,沈嬷嬷瞧着倒是要安定几分。
绣房的几个绣娘见她好似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也还是会忍不住在她面前嚼舌根。
但沈嬷嬷全当听不见,只有她们说得实在过分的时候才会开口提醒她们几句,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那些个绣娘见沈嬷嬷无动于衷,也只能自讨没趣的闭了嘴。
只是没想到今日乐容身边的宫女文冬却亲自到了绣房来。
◎服软◎
虽然平时那些个绣娘心里对乐容怨言实在不少, 可见了文冬前来,一个个的还是面上都还是带着谄媚的笑意。
毕竟这满宫里谁人不知如今这乐容便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爱的,就算陛下不过是一时新鲜, 过几日失了宠了,她也依旧是堂堂正正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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