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徐昭楣”的生活和“信”,还是对于形形色色的人。
斐普兰不在时她会偶尔像想起一只猫地回忆,而他终于回国,和许多人的不同便化为乌有,继续是她的随侍,得到随侍该分到的目光。
卫招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的迟钝,又或者说他进退有度、从不过分探究,只专注于她本身。
同样是对潜在竞争者,斐普兰恃宠而骄地挑衅,卫招叁分刻意七分真心地对她欲言又止、展露脆弱。
分不清是习惯还是天性,她冷酷,绝情,虚幻的随和却牢不可破,足够使太多人得到一份慰藉。只有楼月生半开玩笑地挑明:
“少玺,您是太平天下的暴君。”
她听了很新奇。倒不至于生气,她脾气一直很好,许多人没得到使她情绪变幻的资格便死去了。
她问:“没了我就天下太平?”
楼月生摇头,回:“您统治手段精简,轰雷掣电,上层人要么死要么忠;再往下,见过您的无人再敢揽权,于是天下太平。”
徐昭楣笑起来。
“少玺!请您责罚!”
她从回忆里抽离,看着斐普兰,从上到下检阅了一遍,终于开口:
“下不为例。”
施舍一般的宽赦使斐普兰泪眼朦胧,他恍惚里听到“咔哒”一声,叁年空白带来的微妙错位已经被修正,少玺再次为他嵌好锁链,他终于正式回归奉洲。
徐昭楣下午公休,整个周四都很空闲。
她躺在电竞椅上看动漫,耳廓却被刺了一下。
休息日工作简直在叫人去死,她想着,开了另一部手机。
是“弦月”。
[大人,小柳开口问了,请您指示。]
徐昭楣挑了下眉毛。
她还记得十五岁分化那年他不可置信、嫉妒、痛苦交杂的眼睛。
可怜的楼潜柳,努力成为了优秀的beta,弟弟被她操了也闻不出来是谁,所有野心都被性别和家庭抑制。就算是现在,发现了端倪,即将要在母亲的刻意中窥破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别无选择。
他从出生起就是文印会候选成员了,怎么能逃过呢?徐昭楣笑。
文印会是“信”的共生附属机构,提供一切支持,金钱、政治、舆论等等。奉洲文印会会长是第五家主,副会长有两位,一个就是阎蘅,楼潜柳阎夏枝的生母。
而楼月生曾经作为奉洲丞的孟使,在儿子记事后申请调去了『鹫』。
这么一想,楼潜柳还是被推出来的一个。
他的弟弟纯真美丽,目光短浅而嚣张娇纵,不堪大用,是被从小好好保护的oga,可惜意外太多,不小心被她操了。
楼潜柳好歹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能力和压抑的野心也足够。
徐昭楣很享受这种人被彻底驯服的过程,她从十五岁那年就开始缓慢腐蚀他了。
这么想着,她回复“弦月”:
[带他熟悉一下文印会,我会抽空与他会面,记得流程。]
对面很快回复:
[是。]
[他很主动,已经确定了代号,“车卒”。]
楼月生汇报消息一向很凝练,没有多余的一个字一个符号。
不知道亲妈是什么反应,但徐昭楣乐到了,弃车保帅,弃卒保车,楼潜柳还能再明显点吗?
她回:
[后续交给你了,不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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