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封无归竟是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自来熟。
当然,也难说他究竟是不是故意。
便在气氛即将凝固之际。
一匹快马扬着尘,从窗下经过。
“首座大人!”那骑手快乐地甩着马鞭,冲封无归高声喊道,“有人托我转告,你相好掏了你库房,跟着别人跑啦!”
封无归:“……”
死人脸:“……”
【??作者有话说】
因果循环
◎惊掉下巴。◎
“首座大人, 对方说啦,你是一个好人——”
“你是一个好人……”
“一个好人……”
“人……”
余音袅袅,绕城不绝。
死人脸缓慢抬起眼睛, 扬起两根手指,将整盘拣好刺的鱼推向封无归, 语重心长:“不用客气, 多吃点,兄弟。”
封无归:“……”
鱼不香了, 酒也不香了。
死人脸微笑起身,拍了拍封无归肩膀, 扬长而去。
封无归怔怔走出桂花楼。
耳畔总似有人在私语, 时而是“抡粪打人”,时而是“在座野狗”, 时而又是“乌龟王八”。
他从来不是在乎任何言语的人, 却头一回生起了“把小傻子拎回来掐死”的强烈意愿。
他站在大街正中, 看着那个死人脸装模作样穿过人潮, 一步一步踏出荆城。
追不追呢。
“啪。”一只老茧密布的粗糙厚掌重重袭击了他的肩头。
封无归差点吓一跳。拿眼一瞥, 是个面容憨厚的壮汉。
壮汉震声安慰道:“首座甭难过!跑就跑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
封无归:“……”
又一人经过,抬起胳膊, 勾了勾他的手臂。
“首座想开点, ”瘦男人同病相怜, “我媳妇去年也跟人跑了,这日子还不是该咋过咋过?都会好起来的, 啊!”
封无归:“……”
再望向城门, 早已没了死人脸的踪影。
返回辟邪司, 行人纷纷侧目。
因为怪火而躲避触碰多日的荆城父老乡亲们, 竟是挨个凑到近前,伸长了手臂,往他身上拍一拍、摸一摸。
还要叹一口同情的长气。
封无归:“……”
我杀小傻子!
走进黑瓦青砖的辟邪司,只见一个歪绑着头发的落魄修士迎面疾行而来。
擦肩而过时,落魄修士百忙之中抽出一掌,把封无归拍个趔趄。
“振作起来,首座!”
“……”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天色灰暗阴沉。
西护府府主率一众心腹来到边境线,亲自接收夜人愁送来的奴隶。
只见两三千人组成的队伍排一道长龙,缓缓出现在视野尽头。
多肉府主回头向心腹使个眼色:“盯紧了。”
“是,大人!”
心腹一路交待下去,既要检查好这批奴隶有无问题,也要层层布控瞒天过海,不叫上洲军爷发现此地在暗渡陈仓。
奴隶长龙慢慢走到了近前。
府主打眼一瞧,只见这群人个个身材精瘦,风霜满面。再看细节处,只见他们关节粗硬肿大,手掌上血茧叠着血茧,双脚皮肤皲裂,一望便知常年累月做着苦劳力。
府主放下半颗心,偏了偏头示意。
心腹领命,率大队官兵上前,将奴隶们一一摁在路旁,从头到脚好一通盘检。
半晌,心腹小跑着回来低声禀报:“大人,弟兄们查验好了,这些人没有修为,身上没带兵器,确实都是长年干活的奴隶!”
府主心中戒备全消,双颊肥肉抖动,颤颤呼出一口满意的长气。
他装模作样上前,随手点了一个奴隶,“你,就是你,一天要吃多少粮食啊?”
奴隶头发花白,脊背佝偻。他缓缓抬头看向府主,一愣之后,脸色猛变!
“啊——”老奴隶下意识想要往前冲。
身旁另一个人及时拽住了他的胳膊,又急又快,扯出“咔啦”一声。
这人紧紧拽着老奴隶,沙哑开口道:“大人,老啊他是个哑巴,只会啊啊叫唤。回大人的话,我们在荆城干活,每人每天一张粗饼几口水就够了。”
他重重捏住老奴隶的胳膊,颤抖着手,暗中使劲提醒。
老奴隶回过神,迅速把头埋到胸口,发出一阵嘶哑的“啊啊”声。
府主的目光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像这样的奴隶,多看一眼都怕脏了自己眼睛。
他很满意奴隶的答复,回头拍着狄春的肩膀,乐呵呵道:“这样的好货,多多益善啊!以后就按着他们的习惯给伙食,叫那些本地刁民都好好学着!”
狄春干笑:“呵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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