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归:“我已经替你问过凤安。”
【哇!】
封无归道:“牧遥确实与昆仑有旧。他是你母亲从墟中救回的修行天才,伤好之后,你母亲令他下山跟随东书院夫子,修身养性,兼护卫一职。”
凤宁呆呆歪头:“……阿娘?”
她当然不会怀疑自家龙翎老娘,不过这个讨厌的牧遥竟是阿娘派来的,倒是大大出乎了凤宁意料。
封无归淡笑:“凤安似乎不喜欢这个人。”
凤宁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嗯嗯!我也讨厌他!】
必须同仇敌忾!
封无归轻笑一声,没再接话。
那笑声又清又沉,好听得让人耳朵发痒。
一个时辰之后,凤宁从监察司厚厚的、积满灰尘的陈年旧书卷中探出脸蛋。
她抬起双手,疲惫地拍了拍面前的黑色实木案桌。
“没有哦……”凤宁皱起眉头,“那些和翟夫子一样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风度翩翩又尚在人世的,没一个完全符合条件——人家老婆都很长命哒!”
扶香姑娘托腮看着她:“那香山村呢,有什么陈年旧案没有?”
凤宁摇头:“也没有。咱村可太平啦!有史以来唯一一次闹凶邪,刚好就被路过的太、秃、不灭之凤撞到了,一个伤亡都没有。”
她随手把蹲在案卷旁边打瞌睡的秃毛崽撸成一只矮脚鸡。
另一只手翻了翻扑灰的书卷,“除此之外,就是些动物植物灭绝事件什么的。”
近年倒是有几起意外事故——老三老五摔下悬崖,小十八被熊咬死。
但这些事故显然与翟夫子和“那个人”想要调查的事件无关,凤宁也就没提它们,以免扶香姑娘伤心。
“这就奇了呀……”扶香姑娘悠悠眯起双眼。
“是啊……”凤宁也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没能从官方文卷中查出香山村有什么“事关昆仑生死存亡”的大事,这倒是在凤宁意料之中。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对照自己的猜测去寻找,竟能找不出半个嫌疑人。
毕竟范围真的很小——翟夫子自己就是一位颇有名望的老者,能令他敬重甚至崇拜的人又能有几个?
“这个军师,藏得真是很深很深啊。”扶香姑娘思忖片刻,话风一转,“宝宝,你觉得翟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凤宁不解。
扶香姑娘自问自答:“一个很看重身份的伪君子。”
凤宁点头:“嗯!”
“我相信他确实是受了军师蒙骗。”扶香姑娘笑笑地说,“但我也相信,军师完全看透了他这个人。军师知道他打从心底不愿意带着一个村姑回到东书院,败坏自己几十年清名。所以当军师骗他说,能够让我忘记他,忘记那些感情,他就一厢情愿地选择了相信,并美其名曰替我的安全着想。”
凤宁看着扶香姑娘的眼睛。
扶香姑娘表现得越不在意,凤宁心里就越发心酸。
她亲历过记忆世界,很清楚扶香姑娘对翟夫子的那份感情。
“所以呀~”扶香姑娘眉眼弯弯,“像翟清那种人,绝无可能亲手安排李润那一场戏——我赌他拉不下那个脸来!”
李润。代课先生。满身戾气大闹香山村,最终被翟夫子正义制裁。
清傲如翟夫子,确实不太可能放得下身段去安排这种低劣的剧情。
“喔!”凤宁一点一点睁大双眼,愉快地晃了晃身体,震声道,“扶香姑娘!你是真的把翟夫子给看透了呀!”
“呵呵。”
“所以先给李润安排游学东郢,后又将他‘下放’香山村这件事,很可能是由军师亲自操刀。”凤宁敲了敲桌子,眸光微凝,“军师原本并不需要灭口李润,但他现在需要啦。”
倘若扶香姑娘不失控、翟夫子不暴露,那么李润就只是一尾淹没在滔滔大浪里面的小杂鱼,根本无人会在意他。
但现在不同了。
“我们能想到的,军师也能想到。慢一步,李润可能就没啦!”
凤宁可一点儿都不敢小看军师这个家伙。
得赶紧找到李润才行。
翻找李润的情报时,凤宁忽然想到一件事,后背不禁微微发凉。
她声线紧绷:“扶香姑娘!”
扶香姑娘探手摸了摸凤宁脑袋:“怎么了宝宝?”
凤宁紧张道:“军师会不会对香山村下手啊!”
当年翟夫子深入香山村是为了查案——查阅村志、旧碑什么的也就算了,他肯定还探访过不少老人家。
军师如果要抹除探查痕迹的话,会不会对村民动手?
扶香姑娘的寒毛“唰”一下就竖了起来。
“这样叭,”凤宁当机立断,抬手拍了拍桌,“扶香姑娘你回村守株待免,李润这边交给我!我们分头行动!”
扶香姑娘略一沉吟,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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