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麻烦。
谢知归静坐着想了会事,接着起身回房间,走出几步他又想了下,他好像没有收留谢三霄的义务,又转头走过客厅,把阳台的门打开了,让冷风灌进来,这会快入秋了,晚上得穿上长袖。
谢三霄睡的很沉,身体本能感觉到冷抖了一下,人没有醒。
谢知归把边上唯一的毯子也抽走了,径直回了房间,把门反锁上。
他掏出手机,他和谢清元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一条,两天前他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那个时候她就出事了。
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注重形象的谢三霄狼狈地跑回来。
他找到“姐姐”的电话拨了过去,等了很久没人接,又打过去几个,还是没接。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翻了好几次身,就是没办法睡着。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如果真像谢三霄说的,姐姐没问题,她不会不回他消息,也不接他的电话。
谢三霄可能撒了谎。
看来明天得去道观一趟了。
谢知归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了,简单洗漱好,卫生间出来,谢三霄也醒了,埋头摆弄那些符纸,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去哪。
谢知归编了个谎:“去做暑假工。”
“哦,积累点社会经验也挺好的,对你以后的生活……”
谢三霄忽然想起,他这个儿子快二十二了,他没有以后了。
又是一阵沉默。
谢知归没那个闲心和他聊,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等出来,发现谢三霄还保持着方才的坐姿,绷直腰杆,双手成拳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视线笔直看向停在茶几上的一只状似蝴蝶的东西。
昨晚没关客厅的灯,它可能是被光吸引楼下花园飞上来的。
谢知归急着出门,匆匆扫了眼客厅,没把那只突然出现血红的生物,和谢三霄的异样放在心上。
其实如果他再多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谢三霄嘴唇因恐惧发白,那双眼睛不再平静,瞳孔被那只“蝴蝶”锋利血红的蝶翼占满,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利落割喉。
谢知归不会想到,这只血“蝴蝶”振翅的瞬间,在某个地方掀起了一阵巨浪,他本该走向死亡的命运悄然改变。
坐了快五个小时的出租车,又爬了一个半小时的山才到道观。
以前大门口都会有个守门的天师,但今天没有一个人拦他。
奇怪。
道观里也没什么人,路过供奉天师祖钟馗的祠堂,供香都烧到屁股根了也没人来换新的。
就好像发生了某个重大的变故,带来了灭顶之灾,香火鼎盛的道观才会一夜之间变得空无一人。
谢知归踩着青石板砖往走,空气里飘着血腥味,掺在常年萦绕道观的供香味里,若有若无,他心里的不安愈发凝重。
来到后山,也是走了很久才遇到一个站在石阶上,端着盆往下倒血水的小天师。
他脸上有新鲜的伤痕,见到生脸很警惕,厉声问他是谁。
谢知归告诉他,他是谢清元的弟弟。
小天师打量他的脸,与谢清元有六七分像,又是个不会术法的普通人,这才放松了点。
他问起道观里为什么没人,小天师脸色古怪,忌惮着什么,避而不答,只说遇到了一只不好对付的怪物,大家都受了点伤。
他们天师口中受伤和普通人眼中的受伤程度上可不一样。
谢知归曾经见过谢清元和只妖物打架回来,整条手臂都脱臼红肿了,他当时才七八岁,吓得直接哭出来了,谢清元却笑呵呵说没事没事,然后当着他的面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左右扭了扭,咯哒一下就把骨头接了回去,全过程面不改色。
他想到谢清元打起架不管不顾的样子,她还对痛感非常迟钝,如果缺个胳膊少个腿,要半天才意识到疼……他担忧问道:“我姐姐现在在哪里?伤的到底有多重?”
小天师说:“小师叔有师父照顾,不会有性命之忧,等养好伤自然就回去见你了。”
“我明白了。”
小天师嘴严,今天他再问下去,大概率也问不出什么了,知道姐姐没有生命也够了,他道了谢,打算就此下山。
“诶,你等一下。”
小天师追了上来,补充道:“你近期不要再来这里,道观今晚就关了,也不要和天师当中的人有接触。”
谢知归疑惑,好好的道观为什么突然关门。
小天师说:“等小师叔回来,你去问她,我不能说。”
“……好,多谢提醒。”
出了道观,谢知归加快了下山了步伐,要赶在天黑前远离这里。
怪不得谢三霄会突然上门躲难,姐姐也突然没了消失没了讯息。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现在彻底相信这座道观惹了大祸,一众天师几乎都或多或少遭了殃,并且这场祸事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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