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身影。
夏连翘叹了口气。前脚还是“枕边人”,后脚对方就上天了,真·字面意义的“上天”。从来没意识到她跟凌冲霄之间的差距竟然会这么大,犹如天堑。
在镜子里的时候她还能把他当队友,作死调戏一两句,但也仅限于在镜子里,回到现实世界,凌冲霄还是那个矜傲冷淡,将一切皆不放在眼底的少年剑仙。
他不会给她这个面子,她在他那儿恐怕连面子都没,根本挂不上号。
不过就算她不开口,也会有人替萧凌波开口,夏连翘看了一眼身边的郑夫人。
正当凌冲霄这一道剑气行将落下,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果不其然挡在萧凌波面前,叫道:“道友且慢!”
凌冲霄适时停手,平静地看向郑夫人。
“丹娘!”郑道人似乎也未料到郑夫人会这么直接冲上去,面色一变,忙化光追去。
郑夫人朝凌冲霄点点头,转向萧凌波,脸上有不忍之色:“实不相瞒,道友,这恶蛟乃是我夫君一位故友,不知道友能否饶她一命——”
何止郑道人、白济安等人未料到郑夫人的动作,就连萧凌波也露出个惊愕的表情,但旋即又转变成狂喜。
她并不记得自己何时认得这两位道人。
人被逼到绝路,不论如何,也要孤注一掷,搏命一试。萧凌波心念一转,看向郑夫人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毒之色。
何不挟了这女人再试一试?
当下,豁力再将玄功运转,袖中指尖不动声色下压,催出一道幽蓝色的浪潮,朝郑夫人裹去!
郑夫人本就全心全意地地在同凌冲霄交涉,哪知萧凌波猝然暴起发难,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这道浪潮一挟一裹,落到萧凌波手上。
凌冲霄不知为何竟未来得及回援,就这么目睹郑夫人惊慌失措地被一道水光裹挟而去。
五指扣住郑夫人脉门,萧凌波嘶声道:“小子,你若识相我劝你快快放我离去,否则我杀了她!”
“郑郎!”郑夫人心知莽撞,早就吓得魂飞天外,惊惧之下,一双杏眼不知所措地看向郑道人,泪水如珠滚落。
白济安与李琅嬛也未料想到会有这番变故,惊愕之余,忙全神贯注,各自戒备。
“萧凌波,你快放了丹娘!”郑道人追之不及,只能眼看着郑夫人落在萧凌波手中,面色遽变,拂尘一催,一道青色烟气飞出!
如今郑夫人便是她的救命稻草,萧凌波哪肯如愿,“我放了她,有谁放过我?”
郑道人急催烟气,“事已至此,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青烟猛长,竟如有生命般,泛着莹莹的绿光,越长越大,团团盖盖,重若千钧,迎向幽蓝色的浪头,竟将无形的潮水裹住,一点点倒逼覆压回去。
萧凌波几乎立刻就被压得五脏受损,嘴角淌下一道鲜血出来,饶是如此,依然不肯放开手上的郑夫人。
李琅嬛心里焦急,心念急转:“萧凌波!郑夫人替你求情,你却恩将仇报,她不过入道境的修为,你快把郑夫人放下,我来给你做质。”
白济安冷喝:“琅嬛,这蛟妖本性歹毒你休要天真!”
五脏寸寸破裂,萧凌波浑身浴血,大笑道:“我便是本性歹毒又如何?要怪也只怪这女人太过蠢笨!”
郑道人痛道:“丹娘替你求情,你不知恩图报也罢,竟还反咬她一口。”
萧凌波笑:“你可曾见过毒妇从良的?”一面笑,一面咬牙与郑道人相抗,脚下也因为这千钧重力,压进泥土数寸,却不肯露出半分可怜神态,“说什么故人!我与你们夫妇素不相识,何须你们来替我求情?!”
此话一出,郑道人倏忽将指一点,收回烟气,反手往脸上一抹。
那生硬得像是描画上去的“人脸”竟被硬生生撕扯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瘦削、冷淡的脸来!
众目睽睽之下。
“窈娘。”对上萧凌波骤然一缩的瞳孔,郑道人,或者说,陈玄叹说:“收手吧。”
窈娘。
这是萧凌波的小字。
目睹这抓马的一幕,夏连翘微微一愣,内心不自觉涌起一股“终于来了”的感觉,各种复杂的情绪混杂在心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就像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剧情终于还是推到了这一步。
这郑道人,正是当年杀妻证道出走之后的陈玄。
而整件事情的真面目甚至要比“杀妻证道”这四字更为残酷。
陈玄杀妻出走之后,非但没能证道,反倒一颗道心破碎,整日浑浑噩噩,浪迹街头。
直到有一日,他遇到郑夫人,郑夫人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陈玄。
这是从来冷淡寡情寡义的陈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尝到动情的滋味,也因为郑夫人,陈玄重新振作,弃了无情道改修有情道。
造化弄人,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任凭萧凌波之前如何卑微讨好,也不过只换来陈玄冷淡的目光,但陈玄却因为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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