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翘刚握住他的手,就觉得指尖像被火烫到一样,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木头吗?”她忍不住埋怨,“这件事还要我来主动?”
凌守夷轻轻地喘了口气,那双疏淡孤寒的眼直直地看过来,“你待如何?”
夏连翘心里一跳,脊背漫起一股战栗,浑身上下不由毛骨悚然。
她也知道,凌守夷主动答应帮她,并不是出自喜欢,只是不忍见她因为这么操蛋的法诀死得这么糟糕而已。
照之前在破妄镜中的经验,她当务之急,说不定还是要想办法勾动他的绮念,她总觉得凌守夷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夏连翘豁出去一般地往下探去,这一探,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抬起眼看向凌守夷,少年微微蹙眉看着她,还是一副冰姿素淡,雪魄轻盈,不可玷污的模样,但道袍下早已不知何时气势昂扬,剑拔弩张。四目相对,夏连翘慌得差点儿咬到舌头,“我,我只是看你不懂。”
凌守夷没吭声。
“而且,之前给你看话本你反应明明这么大……一副多么贞洁的样子。”
凌守夷面无表情,“吾也曾阅览过玉房秘术。”
夏连翘一愣。
凌守夷微微垂眸,眼睫漫落下来,同时轻轻抽开她的手,语气轻而清冷,“谁说我一无所知?”
抬起眼,那双疏淡如雪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夏连翘:……她开始后悔之前故意拿话本激怒他,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现在学学以后总能用到了”。
凌守夷又一个打横抱,抱起她走到石床前,敛眸摘下白鲛皮的手套。
……
待到第二日天光破晓。
夏连翘从迷蒙中睁开眼,目光落在身侧的少年微微蹙眉的孤寒容姿时不由一怔。白色的道袍纠缠,鸦青色的乌发散落在石枕上。
或许是因为这一天一夜的缘故,肌肤一蹭到布料,夏连翘就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哆嗦。
稍微一动,便牵扯到身体的记忆慢慢复苏。
这绝对是夏连翘不愿再回想的记忆。
道教双修,讲究“神交体不交”,男不宽衣女不解带,故而,虽然这一天一夜下来,她跟凌守夷衣服都还是穿得好好的。但他道袍齐整的弄她,比衣衫不整还要让夏连翘无法接受。
她吃不住,不记得流了多少眼泪。凌守夷虽然会安慰她,却推行得坚决。
他秀眉微剔。
夏连翘意识到他好像也很疼。可谁叫他一身冰雪气,却生得这么……
最后他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揉了几个来回,又扶上她的腰身,冰冷而潮湿的指尖缓而有力地贴近自己按下,她被迫全盘接受,终于溃不成军,伏在他肩头,一瞬间冲出来的泪水打湿少年乌黑芳润的秀发,她一口咬住他肩头,虎牙用力磨咬了几个来回。他秀致的脊背微僵,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竟任由她咬住肩膀。
小腹鼓胀得难受,夏连翘飞快地瞥了眼枕边人,看起来还没苏醒的迹象。
昨天凌守夷以为她不堪重负睡着了,其实她是装的。
因为没有办法想象第二天起来要怎么面对凌守夷。她本来以为凌守夷会不管她,没想到替她细致清理之后,他竟然在她身边合衣睡下。
这也给了夏连翘动手脚的机会。
她一声不吭悄悄翻出芥子囊。原主出生药毒世家,自然也不缺迷药这种东西。
是的,她点了一炷香,把凌守夷成功迷晕了。
确定凌守夷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之后,夏连翘这才纵起飞剑,落荒而逃。
她当然知道她的动作不亚于鸵鸟把头埋在沙地里, 但她实在无法想象和凌守夷同时睁眼在一张床上醒过来。
没着急回湘水村,夏连翘落在潇湘大泽附近的一处水潭前,看了眼潭水中的倒影。
还好, 看起来没什么蹊跷,也不像三流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什么媚眼如丝, 柔若无骨。
就是小腹实在涨得难受, 好像有一把暗火在熊熊燃烧,下丹田内阳气充盈,真气充沛,烧得她脸红得像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跑出来的。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妖邪。往常总会遇到的一些草精小妖,今天看到她就像看到什么瘟神一样,纷纷避让。
这些草精小妖从前再顽皮不过, 不会害人,但喜欢做些恶作剧, 惹得过往旅人不厌其烦。
此时看到她竟然都像见到鬼一样,从草丛里探出一个头,又飞快地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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