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情意,她有什么资格横插一脚,居高临下地指手画脚呢?
她只是,恨自己明明手握剧本,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改变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一时又恨自己功行不到家,无法像其他穿越女主角一般大杀四方,靠拳头说话,想保护身边的人却又弄巧成拙。
李琅環伤重昏睡不醒,恐她寒邪入体,凌守夷见了,便替她掖了掖被褥,一抬眸,不期撞见夏连翘正呆呆地望着他,女孩儿眼眶微红,眼泪泪光闪烁。
凌守夷一怔,“连翘?”
夏连翘赶紧眨眨眼,把眼泪又憋回去,强颜欢笑起来,“小凌。”
“为何要哭?”凌守夷问。
夏连翘摇摇头。
又觉得不沟通不太好,顿了顿,方才直言不讳,“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对司马元蘅客气一点,琅嬛是不是……”
她心中迷茫空落,酸涩愧疚难言,千头万绪,也不知该如何诉说,只随便挑了其中一个原因。
凌守夷皱起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动了动唇,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她双目微红,强颜欢笑,凌守夷一顿,心口更微微一滞,仿佛她眼角的眼泪啪嗒嗒都落入他心底,令他酸痛难忍。
未曾想,只是见夏连翘落泪,他心中便好似如刀割一般,竟激起他心绪这般波澜。
凌守夷便也不再逼她,只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揩去她眼角泪水,抬眸定定瞧她,淡静道:“我未曾怪你,一切皆为旁人作恶,与你何干?”
他嗓音柔和,一字一顿,具有令人信服的力量,“琅嬛自也不会怪你。”
夏连翘无言地再度摇摇头。
凌守夷清俊的面容近在咫尺之间,可她忽然觉得她和凌守夷之间离得这样近,却又那样远。
像有无数的不可抗力在将二人分隔开。
她都能看出来司马元蘅对白济安心存好感,凌守夷岂看不出?
李琅嬛飞来横祸,白白受此劫难,凌守夷对她能毫无责怪,对白济安当真能做到毫不迁怒吗?
她越怕凌白二人之间再起冲突,现实却又不断横生枝节。
她与凌守夷也不过是第一次爱人,谁都是懵懵懂懂的新手,还在一次次摩擦中摸索,为何老天爷却不给他二人任何学习机会?
少年素日里是极为冷峻刚烈的,是个外冷内热的炮仗性格。
此时的凌守夷神情之若定,在夏连翘看来,更像是平静的海面下蓄积着的风暴,只等着某一日有摧灭天地的力量。
她的想法果不其然在几日之后便得到验证。
陆永年虽落败于李琅嬛, 但化丹境修士之间的比斗并不单单以单次淘汰断定胜负。
李琅嬛行剑极为克制,陆永年几乎未曾负伤。
自败以后,他与吴光路、廖必让等人重又进行一番角逐, 竟再次站回了比斗场中。
他这一轮的对手正是凌守夷。
大比虽有杨长老等人在旁护持,但原则上来说, 只要不涉及性命之忧, 长老并不过多干涉弟子之间的比斗。即便如此,每届大比也总有几名修士会殒命于场中。这也无可奈何,修士比斗之凶险远超凡人千百倍,有时候便是长老也护卫不及。
参与大比的一众修士对这一点也都心知肚明,经年之下,更衍生出一条潜规则出来。若公平公正死于比斗之中, 败者同门亲友不得随意向胜者寻仇。
大钟一敲,浑厚悠远的钟声响彻整座山谷。
杨长老立于峰顶, 各喊出双方姓名,“这一场比斗,奉天宗陆永年, 正阳宗凌冲霄!”
他念完, 顺势退下。
陆永年的身影落于场中。
凌守夷化一道烟气,飘飘然落在陆永年面前。
陆永年不动声色观察着眼前这白衣少年。
眼前的少年容色疏淡,目光冷峻, 英姿勃发,一袭白衣,腰系丝绦。
陆永年前次落败于李琅嬛, 好不容易重回比斗场中, 内心正是一片火热,发自内心要一雪前耻。因此, 略定了定心神,将剑指一点,抬手便一剑斩出欲试试他深浅。
凌守夷放出剑丸,一剑破之,并不与他多做周旋,他行剑冷冽,果决,既不花哨,也不拖泥带水,兼之少年容色清峻,白衣如雪,身姿挺拔,动若长虹,极为赏心悦目。
峰谷之中,设有禁制大阵,一年之中,四季如春。
风过翠屏,千崖竞秀,翠黛岚光,好一番深沉幽碧的春景,石罅崖隙之间更有一株老桃树横生蟠屈出来。
白衣的少年道子恰似误入一片悠悠漫漫的春色风光之中,更似一场不合时宜的飞雪。
陆永年却无暇欣赏眼前这一副美景。剑光不过相撞两三个回合,他额头、鼻尖很快泛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一次的对手很强!
比吴光路、廖必让,甚至那李琅嬛之流还要强!
陆永年心急如焚,咬牙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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