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她。
为首的中年男修士拱手为礼,“夏道友。”
夏连翘惊讶:“张前辈。”
自张唯德身后,宋知燕也探出个头来,笑吟吟,脆生生道:“夏道友!咱们可是许久不见啦!”
这正是丹阳宗一行人。
夏连翘这段时日一直闷头祭炼剑丸,除却姜毓玉几人,确实已许久不曾见过外人。
如今再见丹阳宗一行人,她立刻就觉察到点儿不同。
许是从前寄人篱下,频频遭受奉天宗欺辱之故,不论是张唯德还是宋知燕,众人眼底多多少少都隐含忧悒、怯懦、愤怒。
张唯德为人儒雅,眼底却也总有化不开的愁绪。
夏连翘今日见他,面含微笑,神情一如往昔般温和,只是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从容,眼睛也比从前坚定、有神。
宋知燕年纪小,心底藏不住事,表现得则更为明显。
她眉眼弯弯,少了几分愤世嫉俗,神情难得多了几分同龄少女的快活,待她的态度也比从前更加亲近。
夏连翘大脑一转,稍微推算了一下原著中的剧情节点,很快,便找到了答案。
这个时间……她惊讶不已。
……难不成老白已经和丹阳宗认亲了?
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 剧情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夏连翘心里惊讶归惊讶,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十分客气礼貌地问, “张前辈是来找白大哥的吗?”
宋知燕心直口快道:“夏道友,白大哥还没告诉你吗?”
连翘默默吐槽:……这不都已经叫上白大哥了, 老白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宋知燕亲昵道:“我与张师叔几人如今才知晓, 白大哥生父也是我丹阳宗弟子,如此看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呢!”
言罢,便又将如何认亲的过程事无巨细地同她说了一遍。
凭心而言,夏连翘也很喜欢宋知燕萌妹和丹阳宗这一行人,打心底为他们双方能够认亲而高兴。但她毕竟手拿剧本, 实在很难有这种“意外之喜”,未免扫兴, 她也只能努力作出一副惊讶、高兴的表情,“真的?”
张唯德无奈地叹了口气:“知燕年纪小,多有冒犯。”
夏连翘不假思索道:“白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话实在是出自她的真心。
张唯德微微一笑。
宋知燕果然更加高兴, 拍掌笑道:“我就说嘛, 夏道友你人那么好,哪里会介意这个,都是师叔他太小题大做。”
连翘笑眯眯, “话不能这么说,奉天宗难缠,张前辈既为贵派师长, 这些年来含辛茹苦, 呕心沥血,不论大事小事, 自然要事事为宗门考虑,谨慎为先。”
宋知燕一愣。
想到这些年来丹阳宗寄人篱下,张唯德为了他们步步谨慎,小心周旋,生怕行错踏错一步。她瞬有所感,眼圈一红,“师叔……这些年实在是苦了你了,倘若唐师兄还活着该有多好……”
张唯德心里也很欣慰。
其他丹阳宗弟子被夏连翘勾起愁绪,不由自主也都围上前,口称师叔辛苦。
夏连翘功成身退,悄悄退到他们几人身后,心里默默盘算,照这个剧情节奏,那距离老白夺魁的名场面便也要不了几日了。
这本来便是《问道》原著中重要的一节高潮剧情。
白济安重返师门,“认祖归宗”,拜入丹阳宗门下。
在奉天宗明里暗里围剿之下,丹阳宗虽一蹶不振,地位一落千丈,依附奉天宗苟延残喘过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宗门里一些秘而不宣的功法神通却还是被一代代丹阳宗弟子齐心协力,小心瞒着奉天宗保存下来。
白济安得了那丹阳宗秘宝与秘传之后,功法修为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突飞猛进,在宗门大比中,代表丹阳宗弟子出席最终决战,拔得头筹。
这段打脸大高潮,看得她不亦乐乎,很是热血沸腾,硬生生熬夜刷完了,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赶的早课,还差点儿被过来听课的院长逮了个迟到。
她这几天忙得团团转,想来老白肩负着夺魁的重任,也是累得够呛,兴许也是如此,才没来打搅她,告知她他与丹阳宗的渊源。
张唯德好不容易从自家师弟师妹感动内疚的目光下脱身出来,抬眼便瞧见那个姓夏的小姑娘正站在廊下,柳眉杏眼,文文静静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唯德对夏连翘本就心存好感,她笑眯眯主动出言为他说话,师弟师妹听了她的话个个乖巧懂事。
张唯德待宋知燕他们好,虽不求回报,但小孩懂事,谁不窝心?
对夏连翘好感又长几分,主动与她搭话,“夏道友?”
夏连翘讶然回神,与张唯德又站在廊下交谈了一番。
得知她最近忙于祭炼剑丸,张唯德表现得很是关切,想了想,竟从袖中拿出一片形似树叶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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