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她怎么分辨不出此人的真实身份?亲她的这个人,似乎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以仙术强硬地封闭了她的五感之三。
眼耳鼻舌身五感,对方仅仅为她保留了触觉与味觉。
又偏偏为她保留了触觉和味觉。
微凉的唇瓣几乎是凶狠地在她唇瓣上辗转,厮磨。
意识到来人身份的一瞬间,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挣扎抵抗,还是迎合?
还没等她想好,此人便松开唇,将她拦腰抱起,抵在桌上。
唇瓣一触即分,便又紧密贴合,撬开她的齿关,她迟疑一瞬,还是乖顺地张开唇,有意迎合。
但此举好像彻底刺激了来人。
对方浑身倏忽一僵,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气势,卷起她的激烈地与之共舞。
她被他彻底压倒在桌上。
来人的身躯清冷,坚韧,结实,隔着粗布麻衣制成的道袍,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每一寸的肌肉轮廓,流畅有力的线条,突起的青筋,曾日夜如海潮一般偾张起伏。
顺泽的长发垂落,发间芳馨清冷的药香,如流水一般漫过她的颊侧,又如茧一般将她包围。
他倾压在她身上,腾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探上她的背心,不断把她往自己怀中按,几乎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被剥离的视觉、嗅觉与听觉,令触觉与味觉变得愈发敏感起来。她能尝到他舌尖那一点微冷的馨香。
来人垂眸亲得认真,也不许她走神,纤长的眼睫轻轻搔着她的眼皮,将她牙关、上颚历历舔过,四瓣唇一触即分,又一触即合。用力含住她的口允口及不止,扫荡着她口中甘霖。
过电般的触感从尾椎一直蔓延到脑髓。她不自觉颤抖,眼角也溢出生理性的眼泪,被亲得大脑缺氧,晕头转向。
女孩儿的呜咽被他吞没,眼角的眼泪被他舐去,她脖颈难耐地伸长,企图躲避这过于激烈的亲吻,却收效甚微。
不知过了多久,来人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她,急促地喘着粗气。
在那之前,夏连翘还以为自己会被他囫囵拆吃入腹。
对方平了平凌乱的呼吸,不忘伸出指腹替她拭去唇角滑落的银丝。
她眼前的禁制为之一解,五感恢复。
夏连翘慌忙直起发抖的身体,拢紧凌乱的衣裳,濡湿的眼睫颤动,想要去追寻对方的身影。
泪眼朦胧间,白衣的道子浑身僵硬如木,似乎自觉再无颜面面对她,早在她睁眼之前便化光落荒而逃,唯余一地淡淡的降真芬芳。
凌守夷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出的侧殿。
少年骇白了一张脸。做梦也没想到继跳窗偷窥之后, 自己竟又作出这般下作之事。
唇瓣似乎还残留着温软芳香的触感,凌守夷不自觉抬手抚了抚唇,怔了一怔,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少女被自己压在桌上,双手拉高被缚, 脖颈微仰, 星眸含泣,衣裳凌乱的模样。心中便不可自抑地微微一荡。
微抿了薄唇,强压下浮游乱想,凌守夷又竭力恢复回往日足不染尘的,清冷淡漠。
只是到底还是情难自禁,食髓知味。
有一便有二。
接下来数日, 夏连翘所居的侧殿,每到夜深, 总有登徒子到访。
对方照例是在动手动脚前施以咒术剥除她五感之三。
但在夏连翘看来此人所作所为,实在是掩耳盗铃,徒留触觉味觉, 又闷骚得令人发指。
她心里觉得好笑, 也不欲拆穿这位道貌岸然的凌道长。
几日下来,这位仙姿清冷,雪魄轻盈, 谪仙般的凌道长行起偷香窃玉之事倒是愈发熟稔起来。
她有时候还未睡着,便感觉到一道咒术射来,眼前一黑, 便被人强硬地抬起下颌, 锢住手臂,按倒在墙上。
一双清冷火热的双唇, 便情难自禁地覆压下来,喘息急促。
她暗结蛛网,不动声色。
在一阵疾风骤雨,几乎快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唇齿交缠之后,此人似乎这才勉强止渴,瘾症稍解,略微平静几许,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啄着她唇角,与她厮磨。
夏连翘移开唇,同他拉开点儿距离,立刻便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环锢着她腰身的双臂紧了紧,此人不满地将她拉近,又贴近自己几寸,捏住她下颌,又要开启新一轮亲吻。
她气喘吁吁,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小声呵道,“变、态。”
一字一顿,刻意放得轻而软糯,却如撞钟一般直撞入凌守夷心神。
凌守夷浑身一僵,陡然一惊!正下意识化光离去,猝不及防,手腕一沉,竟被一直以来予取予夺的少女,敏捷地一把扣住脉门。
霎时间,攻势反转。
猎人转变成猎物。
是他意乱情迷,竟未觉察到她今日早做了准备,假意中咒。
少女忙抬起眼,像怕猎物逃跑一样,她眼睫还是濡湿的,唇瓣红而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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