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守夷此人生性冷淡又正经,性格矛盾又别扭。
明明憋久了,闷骚到变态,偏偏二人缠绵时,他素来还是习惯灭灯。
榻上也是衣冠楚楚,不宽衣不解带,极少与她真正坦诚相待过。
他若是身上还有暗伤,他一意忍着,她也绝难觉察。
凌守夷果不肯叫她碰,少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薄唇微启,抬眸冷冷道:“与你何干?”
熟知凌守夷秉性,夏连翘也不欲他多加纠缠,快准狠地便伸出两只手,在他襟口一拉。
刷拉——
直降他道袍从中撕开两半,少年面色剧烈一变,做梦也没想到她竟如此狂放,拦她不及,便被她将上半身剥了个干干净净。
雪白的道袍从肩头敞露。
映入夏连翘眼帘的是一具年轻的,结实的,皙白的躯体。
少年乌发垂落腰侧,面无表情绷紧着唇瓣,强忍下她睃巡的目光,“看够了没有。”
字字切齿。
这绝对是夏连翘见过的最优美有力的肌肉,线条流畅,肤色温润细如白玉,但她却无暇欣赏这一副美人散发薄衣的景致。
皆因为自小臂,至肩头,至胸口自腰身,竟是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伤。
她喉口干涩,目光触落在他肩头新伤,龙鳞状的伤口,方才被她一咬,边缘还在缓缓向外渗透着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她顿了半晌,才轻轻开口。
她的目光流连在他的伤口,如有实质一般激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少年身形一僵。
“这是你自己弄的?”她抬起脸,怔怔地,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凌守夷掩眸推开她:“我说过,与你无关。
凌守夷逃避般的行为,佐证了她的猜测。
夏连翘思绪翻飞,怔怔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也是,除了这人自己弄成这样,在渡霄殿内,他凌守夷自己的地盘上,谁有这个能力?
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残?
难道是因为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吗……
想到这里,她张了张嘴,心头一震,不自觉泛起一阵愧疚的酸涩与难受来。
明明想要守护他与琅嬛、老白,偏偏又带给他无法挽回的伤害……
凌守夷推她不动,不由一顿。
下一秒,胸前忽被撞了个满怀,力道很轻。
女孩儿如乳燕投林一般落入他怀中,凌守夷僵在原地,目光望向她深埋在自己胸前的乌黑的发顶。
两只纤细柔软的双臂,环腰而上。
夏连翘深吸一口气,揽紧凌守夷的腰身,以行动代替语言,给了一个他避之不及的拥抱。
凌守夷彻底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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