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陆尚的家在哪儿,却打?听?到了那个能画小人画的书信摊子的位置,既然陆老板和写信的夫人是一家,找着了姜婉宁,自然也就相当于找到陆尚了。
姜婉宁听?他们讲明后,便把人带回家里人。
好在他们家院子破是破了点,面积还是足够大的,再?去邻居家借上点椅子凳子,也能叫这些人坐下。
詹顺安说:“陆老板!当初说好了,只要能解了狼群之困,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老板您有何吩咐,尽管交待给我!”
他的爹娘便是死在了山上野狼的嘴里,等?被人发现时,尸体都被毁坏了,他此生最恨的就是狼。
而陆尚提出的方法不光叫他们村子免受狼袭之苦,更是直接杀了这么多野狼,他心底的感激简直难以言表。
陆尚并不知其中隐情?,闻言也没?多放在心上。
他摆了摆手,有些无奈道?:“那这样,你们今晚先找个客栈住下,客栈的钱我出,等?明天你们先回平山村,过上个日我再?去接你们。”
“现下供你们住的房子还没?找到,你们等?我安排妥当了,再?叫你们来上工,这样可行?”
詹顺安这才意识到,他们的突然来访反给陆尚造成了麻烦:“那不用,我们用不着住客栈,我们连夜回去就行!”
陆尚没?有跟他争辩,只转头叫姜婉宁去取了钱。
“反正钱是给你们了,你们住不住我也管不了,只是夜路多有危险,万一你们回去的路上受了伤,那我可就要少一个能干活的长工了。”
在他的劝说下,詹顺安只好听?从。
其余人跟着詹顺安来,也全听?他的吩咐,尤其是见了这样为他们着想的老板,简直恨不得明天就来干活。
可惜陆尚这边还没?准备好,他们也只能先离开了。
好不容易把平山村的这些猎户送走了,陆尚忍不住摸一把额头上的汗,回头看姜婉宁一眼,哑然失笑:“他们可真是……”
笑过之后,他又忍不住有些悲哀。
像他一介商贾,只不过是提了一个方法,就能得到这么多村民的感激,那些自诩父母官的官员们,怎就能眼睁睁看他们围困甚久?
从观鹤楼带回来的菜洒了大半,好在家里都不知讲究这些的,稍微收拾一下后,也全部吃了干净。
陆尚今日受了些许冲击,神色颇是倦怠。
姜婉宁把他赶回房间?去,和陆奶奶一起收拾了碗筷,然等?她回房,却发现陆尚已经睡下了。
她脚步一顿,熄灭了屋里的蜡烛,又凑过去帮陆尚褪了外衫,方上床歇下。
转过天来,陆尚不出意外起晚了,幸好他提前跟陆启说过,要是到了去拉货的时候他没?到,那便由他带人先走,左右也耽搁不了生意。
可是等?他出了房门,却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无往日的念书声。
姜婉宁从厨房里出来,也是奇怪:“大宝和亮亮还没?来吗?”
正说着呢,却听?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车轮声。
陆尚走过去看了门,可往外面一看,车上只有大宝在,而且今天还是樊三娘陪着大宝一起来的。
庞大爷面色铁青,停好车后径自走了进来。
他在院里看了一圈,见到姜婉宁也在后,却是面色愈发难看。
就在樊三娘带着孩子进来的同?时,只听?庞大爷问:“从第?一天到现在,教?我小孙孙念书写字的到底是谁?”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姜婉宁。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真相如何,其实已经不用言说了。
只一瞬间,姜婉宁便是面色惨白, 身形不受控制地晃了一晃,反手扶在了?门框上, 方才稳住身体?。
樊三娘带着大?宝跟进来?,见状忙跑到她身边,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婉宁你别多想,庞大?爷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那个——”庞大爷挥舞着手臂, 骂骂咧咧地就要反驳, 可一对上姜婉宁发怔的眸子, 他又猛地止住话头。
这时候, 陆尚也走?了?过来?, 他先到了?姜婉宁身边, 小心拍了?拍她的发顶, 低声说了?一句:“没事,我来?处理。”
然后又对樊三娘说:“麻烦三娘陪阿宁进房说会儿话吧,桌上还有昨天买的梅子, 叫大?宝尝尝。”
樊三娘怔然, 下?意识点了?头。
然而就在她准备带着姜婉宁离开的时候, 姜婉宁却是拂下?了?她的双手,力道不大?,偏是格外坚定。
姜婉宁垂下?头:“夫君,叫我跟庞大?爷说几句话吧。”
当初收下?大?宝和庞亮, 是用了?陆尚的名义,如今叫他解决了?这一系列争端, 好像也并无不妥。
可姜婉宁却是觉得?,既然她教了?这两个孩子个把月,也算与这两家有些缘分?,好聚好散,也算不负这段时间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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