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欢:“……这事今天必须完。”
她还等着日行一善来续命!
“廖敛,你认真听我说。”
廖敛抬头,桂欢微挑的丹凤眼真诚地看向他,启唇道:“与人相处,不一定要硬碰硬,一定要学会适当的软化,必要的时候还要懂得示弱,因为正常人都会有同情心。”
虽然她没有,但并不妨碍她善用别人的同情心。
看看廖敛,又小又瘦的身板,被人抢了钱,打了一顿,还是个“留守儿童”,这简直就是拿了一把王炸,站在绝对的道德制高点。
廖敛似懂非懂地看向她,这些道理没有人跟他讲过,他父母通常会跟他说,要尽可能的像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随大流。
可没成想廖敛不合群,根本没机会随大流……
桂欢的话似乎点醒了他,鬼使神差的,廖敛慢慢举起了手。
门外,中年女人还在执著地敲着房门,这厢,桂欢成功接下了廖敛手里的菜刀,赶紧放回了厨房。
没有了安全隐患,桂欢直径打开了她家大门。
狂敲门的中年女人闻声看了过来,她儿子一看到廖敛,“啊”的一声脱口而出。
同一时间,中年女人也看到了桂欢身后的廖敛,立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扯着嗓子道:“你是不是廖敛?”
没等廖敛说话,桂欢先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直视着对方道:“你们是来道歉的吗?”
中年女人一愣,反应了两秒道:“我们道什么歉,你们打了人还有理了?山兵,你过来!”
叫山兵的男孩子走上前,与他妈的中气十足不同,他眼神慌乱,看到廖敛还有点紧张。
桂欢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被廖敛砸了车的王三饼吗?
王三饼此时慌张极了,他今年上初三,整天也不好好上学,天天就跟一些校外闲散人员乱混。
前几天他无意中跟“大哥”说起,他们学校初二有个男生家里很有钱,天天穿国外牌子,还总是一个人上下学。
王三饼的大哥也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二流子,营生都靠替别人看场子,就是游戏厅,台球厅之类的。
他们今天在街上闲逛,恰好就碰到了在湖边“观赏”红鲤鱼的廖敛,择日不如撞日,就把廖敛给抢了。
谁知却碰上了硬茬子,廖敛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先是把自己的钱抢了回来,在他们一伙人的围堵下,直接把纸钞揉成了一团,嚼巴嚼巴咽肚了。
当时就把王三饼镇住了:……口吞钞票啊,不拉嗓子吗?关键是,那钞票拉出来还能再用吗?
廖敛死死地瞪着他们,放话道:“要钱?等着去拣我屎吧!”
大哥觉得被扫了面子,顿时火冒三丈,带着几个小弟一哄而上!
原以为廖敛会被打个屁滚尿流,可没想到,他明明瘦得像只干巴猴子,劲儿却比王三饼还要大!
在廖敛身上,王三饼深切地学到了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打红眼了,廖敛还会上嘴咬人,咬住了就不松口,幸亏大哥今天兜里揣了一盒大大泡泡糖,不然就得被廖敛咬掉一块肉。
王三饼跟着大哥抢过不少低学年的男生,被抢的人都是乖乖给钱,夹紧尾巴逃跑,所以王三饼从来没吃过亏,结果一吃就吃了一口大的。
他这幅尊荣回家,自然吓了他妈一大跳,刨根问底询问他跟谁打架了。
王三饼不敢说实话,也不能供出自己的大哥,只能用廖敛来搪塞过去。原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他妈不依不饶,直接带着他找过来了!
关键这附近都是老邻居,问个人家住哪太容易了。
此时,三饼妈拉着王三饼的胳膊,指着脸上的淤青对桂欢道:“你看看,这都是姓廖的小兔崽子打的!还我们道歉?我们道什么歉!廖家父母呢,把他们叫过来!”
桂欢瞧了瞧一脸心虚的王三饼,又看了看阴沉着脸的廖敛,慢声细语地说道:“阿姨,我和廖敛是邻居,今天这事,究竟谁应该道歉,明眼人一看就清楚。廖敛他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他和舅舅,他舅舅早出晚归的,也没办法照顾他,就给他点钱自己去买吃的。”
廖家父母确实不在家,至于干什么工作,挣多少钱就没有必要明说了,统统归结为打工。
桂欢侧过身子,露出里面的廖敛,抬起他的手心,指着他的脸说道:“廖敛虽说跟我同龄,但他发育得慢,比我还矮了一头,要说他主动欺负别人,我是肯定不相信的,您看看他脸上,手上和腿上的伤,像是挑架的人应该受的伤吗?”
别说,廖敛手心皮肉翻飞,血肉模糊的,看着挺严重,其实是他自己连撕带舔的结果,脸上腿上都是泥,看不出伤得多严重。
再看王三饼,起码衣服是干净的。
桂欢说得有道理,三饼妈刚才也是气急了,这会看看小小的廖敛,再看看跟她一般高的儿子,三饼妈也犹豫了。
桂欢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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