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欢妈在厨房道:“欢欢自己就能吃一锅!”
廖敛微挑眉,慢悠悠地道:“欢欢,上次馅饼,你是不是没吃饱?”
桂欢:“……你别学我妈叫我欢欢。”
她还记得奥运会那年,福娃里就有一个叫欢欢,导致那一整年,认识她的人都叫她欢欢。
廖敛:“为什么?”
她今年又不是真十五,她要是早婚早育,这会儿都能有廖敛这么大的儿子了。
“不好听。”
廖敛一脸认真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桂欢索性不提这话题了,反正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叫两天就好过劲儿了。
廖敛又凑近了一些,弯下腰,从下方往上看:“欢欢,你平时能吃几张馅饼?”
桂欢手上针一停,叹了口气道:“十张打底。”
廖敛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问道:“多少张能吃饱?”
桂欢很少敞开胃来吃,长大了去吃自助餐,她吃完一盘,立马就把空盘递给服务生,争取不让人察觉,她究竟循环了多少次。
桂欢眼睛向上看,想了想道:“二十张左右吧。”
听到答案,廖敛坐直了身子,低声道:“那我重新请一次。”
桂欢:“不用了。”
廖敛:“请人吃饭不请饱,天禧说这种人都不是真心请客,不讲究。”
桂欢心想:没想到廖敛不着调的舅舅,还是个讲究人。
她淡淡地笑了笑,将线头咬断,抻了抻裤腰,看到他常年拖在地上的裤腿,犹豫了几秒,说道:“我把你裤腿往上扦一点,等你个子长高了再拆下来。”
他成年之后少说有一米八五,桂欢目测了一下廖敛现在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多点。
桂欢平时没什么面部表情,昙花一现的笑容犹如鱼尾轻勾的湖面,一圈圈的波纹荡开,廖敛盯着她的嘴角看了几秒,瞳孔微微拉长,眼底泛着绿玉髓般的暗光。
桂欢缝得很细致,廖敛在一旁默默地看,看着看着,就没忍住本能,悄咪咪地伸出了“爪子”。
桂欢正缝着,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薅住了线。
桂欢抬头:“怎么了?”
廖敛舔了舔嘴唇,有些懊恼地松开手,道:“没什么。”
桂欢低头继续缝,不一会儿,廖敛的手又伸了过来。
桂欢:“……小心别被针扎到。”
桂欢把遥控器扔给廖敛:“你要是闷了就换个频道,第四频道有动画片。”
遥控器对廖敛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他盯着桂欢身边的针线盒,眼睛里写满了跃跃欲试。
桂欢以为他好奇,就递给了他。低头缝了一会,身旁的廖敛动来动去,似乎比她还忙。
缝好了一只裤腿,桂欢抬起头,就看到廖敛已经拽出了好大一团白线,线头越扯越长,把他脑袋都缠住了。
“……你在模仿木乃伊吗?”
廖敛眼睛亮晶晶的,双手倒腾地快极了,似乎想把上面的白线都扯下来。
桂欢适时地制止住了他,绕着线卷,一点一点地往回收:“你别用力,线缠多了会紧,你要是疼就告诉我,我把线剪了。”
廖敛乖乖坐着看她收线团,眼睛随着线头来回转。
桂欢心想:不头晕吗?
等桂欢终于做完了针线,廖敛在一旁说道:“我还有一条换洗的校服裤子。”
桂欢:“……去拿过来吧。”
桂欢扦好第二条裤脚,她爸也回来了,桂欢妈把菜端上桌,很普通的家常菜,醋溜白菜,酸辣土豆丝,酸菜炒粉条,还有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桂欢爸的话不多,桂欢专心低头干饭,桂欢妈一如往常的健谈,对廖敛嘘寒问暖的。
“你有空就来找欢欢玩,她休息天也一个人在家呆着没事干。”
桂欢咽下一口大米饭,心想:她这辈子可不像上辈子那么有福气,什么都不用干。她现在每日都有kpi,要出去做好事续命。
她记得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了义工组织,她这辈子,大概率得去里面占有一席之地了。
不知不觉吃了三碗饭,转头就见廖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
桂欢:“你要再添一碗吗?”
廖敛:“你让我想起来了一个人……不,一个动物。”
桂欢:“……猪吗?”
廖敛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饕餮。”
传说中一张嘴吞万物的凶兽。
桂欢:“……”
她就当成是他的赞叹了。
第二天一早,桂欢睁眼确认了一下天数,起身练瑜伽。
吃完早饭打开家门,就看到廖敛端着本书坐在台阶上,看到她就站了起来。
桂欢:“有什么事?”
廖敛:“我等你一起去上学。”
他双手插兜,单肩背着书包,阳光从楼道的窗户照进来,清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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