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她才听说吴天顺死了。
夫妻一场,按理说没?有感情,也会唏嘘一番。但也许是真?的消耗掉了所有的情感,她的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反而感到了一丝轻松。
终于不用担心会有人半夜敲响她的房门了。
每次下班回家,杨红都怕吴天顺突然从哪儿?冒出?来,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现在这份工作她做得很顺手,在厨房打打下手,刷盘子、收拾桌子、招呼招呼客人。
桂欢妈每天都让她带饭菜回家,吴梅每天晚上吃一大碗米饭,脸上都长出?肉了。
桂欢奶奶虽然之前看不上桂欢一家,但对其他人的态度不错,是个挺健谈的老太太。
她听说了杨红的事后,气得破口大骂:“你?就是太怂了,人怂被人欺,你?看看我家老头子,俩儿?子,哪个敢跟我大声说话??”
杨红:“……”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懦弱。
桂欢奶奶骂了一通,道?:“你?前夫,现在干什么呢?”
杨红:“……死了,喝完酒摔沟里了。”
桂欢奶奶拍手称快:“该!这种人,你?治不了他,自有天收!你?就应该早点跟他离了,说不定早就死了!白浪费那些大米了。”
杨红:“……”
桂欢奶奶:“不是我说,你?挑男人的眼光不行!你?看我家老头子,我一眼就瞅中?了!你?知道?为什么不?”
杨红摇头:“不知道?。”
桂欢奶奶:“我家老头子,从头到脚,就是大写的两个字,老实!好归拢!你?看,四十年了,没?翻出?过?我的五指山!”
杨红:“……”
在杨红眼里,老桂家的女性们,从气势十足的老太太,到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桂欢妈,再到聪慧过?人的桂欢,哪一个都不是软性子。
从她们身上,她看到了一种新的活法。
女人,也可以不围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可以大声说话?,可以游刃有余,可以活出?自我。
一肚子的感激话?,杨红不知道?从而说起,只能握住桂欢的手,感慨万千地道?了句:“谢谢。”
桂欢不知道?她心里想?了这么多,笑道?:“你?之前已?经谢过?我了,现在这份工作,我可当不住这声谢,你?要是好吃懒做,也做不来。你?得谢谢你?自己,下定决心拥抱新生活。”
杨红长年生活在压抑的环境里,她需要别人的肯定和认可,几句话?而已?,桂欢不会吝啬。
杨红红着眼眶笑了,点了点头:“我家梅梅长大了,要是能有你?一半能干,我就放心了。”
桂欢:……还是不要学她了。
说实在的,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吴梅学习的。有些事情,只要把感情摘除,就会少掉许多烦恼,相反,人情味就变淡了。
杨红又说起了桂欢奶奶对她的“鼓励”,桂欢听后无?言半晌。
她奶奶是个好事的,性子又刚强,遇到杨红这种阳春水,打心眼里的恨铁不成钢,一心就想?把阳春水淬炼成熔浆。
你?敢欺辱我,我就烧死你?!
桂欢:……也挺好的,近墨者黑,和老太太相处久了,杨红也能硬气一点。
下午三点多,桂欢妈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找个借口,和桂欢一起出?了门。
齐警官等人熬了个大夜,终于告一段落。证据齐全,孙上进百口莫辩。
在孙上进的家里,警方找到了大量的女士衣物,多是他偷窃来的,还有几张纸上记载着桂欢、以及其他几个女生的情况。
包括她们几点会经过?附近,外貌特征等等。
这可以证明,孙上进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有预谋的、经过?策划的犯罪行为。
但因为是未遂,估计最多关几年。
桂欢心下暗忱:纸上记载的几个女孩中?,应该就有上辈子的受害人吧。
桂欢妈气得都发?抖了,控制不住情绪道?:“多关他几年!可不能让他出?来霍祸人!”
桂欢拍了拍她母亲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桂欢妈后怕道?:“你?以后可不许晚上出?去?捡垃圾了!”
桂欢点头应下。
三十五年的余命,也就是说她至少能活到五十岁,比上辈子好太多了。
桂欢不禁想?:她要是一直这么做好事下去?,还能活到几百岁不成?
从警察局出?来,桂欢妈先回了快餐店,桂欢则回了家。
洗漱一番,她拿出?课本,坐在书桌前看书。
“咚咚咚”,窗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桂欢抬起头,就看到了廖敛的一张大脸,贴在玻璃上,指着窗户插销,示意她开窗。
桂欢:“……”
无?论看几次,一张大脸突然闪现的画面还是很震撼。
廖敛灵巧地翻窗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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