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欢:……这不就?是牧羊人的活儿吗?
食草动物?们也不是没有饥饱,通常吃饱了?,就?会适可而止,围着操场转两圈,靠在一起说话,嘴里叼根草,像嚼泡泡糖一样来回咀嚼。
三中?没有食堂,因为各种族口味偏差较大?,不宜一同?进食。午餐是由值日生?去食堂领取,统一回班级发放。
由于口味独特,所以一班学生?的饭餐很容易辨认,离很远就?知道,肯定是他?们班的,因为太绿了?。
班级里只有桂欢和?廖敛的伙食是例外,桂欢营养均衡,有菜有肉,廖敛的肉居多,只有几片叶子。
中?午第四节 下课,桂欢收拾好书桌,值日生?也把盒饭搬回来了?,廖敛去前面?领餐,他?俩的伙食压在所有的蔬菜沙拉下面?。
桂欢:“今天吃什么?”
廖敛左手端着盒饭,指了?指第二排坐着的一个同?学,道:“红焖羊肉。”
第二排坐着的同?学姓杨,名字叫杨不过,根脚很容易分辨,因为他?天生?审美独特,明明才十?七岁,就?留了?一搓长到胸口的山羊胡。
杨不过:“……”
桂欢第一天看到杨不过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学生?家长。
三中?对仪容仪表检查得不是很严格,只要大?体上看着像个人就?可以。长头发,长胡子,打鼻环……这些都不管。
一班就?有两个打鼻环的,桂欢也是这两天才听说,在牛系妖类中?,鼻环是一种时尚,一种勇猛的象征。
桂欢很纳闷,两个鼻子中?间穿个洞,擤鼻涕的时候不会跳台吗?
她问廖敛,廖敛道:“擤鼻涕没关系,反正最后都会流出来,就?是流鼻血的时候比较麻烦,无论是不是一个鼻孔出血,都要堵俩。”
接过廖敛手里的盒饭,桂欢轻轻叹了?口气。
每到午饭时间,班级里就?会异常的安静,怎么说呢,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九十?年代的本土版汉尼拔……
有一次吃土豆鸡块,她刚把鸡放嘴里,斜前方的短头发小姑娘就?红了?眼眶,眼巴巴地看着她。
桂欢:“……她怎么了??”
廖敛:“她是鸡精,不是酱油鸡精的那个鸡精。”
廖敛可不管别人哭不哭,一口鸡肉一口米饭,中?间还得嚼点小鱼干,实在被哭烦了?,就?皱眉道:“你再哭!我就?带你去养鸡场一日游!”
不看看地狱,怎么知道人间美好呢?
桂欢:“……”
正所谓以毒攻毒,廖敛和?桂欢大?鱼大?肉地吃了?小半个月后,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就?习惯了?。
彼此尊重对方的饮食习惯,他?俩不嫌弃食草动物?们天天破坏校园生?态,食草动物?们也不在他?俩进食的时候哭丧,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班的班主?任老师姓谭,就?是天禧说过的,很有学识的几个老乌龟之一。
谭老师讲课非常细致,引经据典,上课时很容易超常发挥,一举例就?会追溯到好几百年以前,让桂欢有种置身于古代私塾的错觉。
龟老师们不愧是大?儒,每一个都学识渊博,讲起课来滔滔不绝,源源不断……所以经常拖堂,一拖就?是半个小时起步。
可对老龟们来说,时间单位至少得用一百年来计量,才半个小时而已,不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吗?
同?学们叫苦不迭的拖堂行为,廖敛却很欣赏。
因为一堂课正常是四十?分钟,他?根本不够睡,拖个三十?分钟堂,就?是一个小时零十?分钟,对他?而言刚刚好。
就?是下一节课的老师们经常得在门口等,但乌龟嘛,本身就?是个移动房车,见到上一节课的老师拖堂了?,他?们也不催,在门口一蹲,打个盹,等人家讲尽兴再进去,反正他?也是要拖堂的,互相理解,共同?拖堂。
桂欢来之前,没想?到三中?会是这么浓厚的学习氛围。
不管学生?听不听,老师个个都很入戏,她也受益匪浅。老龟们都知道桂欢就?是那个学习好的苗子,看她学得认真?,他?们更是充满了?劲头,直接表现就?是,自习课也要来多讲个二十?分钟,纯义务教学,主?打就?是奉献。
有廖敛在身边做震山虎,旁人就?算对桂欢感兴趣,怀疑她是个人,也没人会上来搭话,顶多用余光多看两眼。
周三下午,廖敛做值日生?,桂欢闲着没事,就?去了?学校的图书馆。
三中?图书馆里的藏书比市图书馆还要丰富,d栋的一楼到四楼是正常图书,地下一层到三层,是所有的非人之物?典籍。
图书馆的管理员还是桂欢的老相识,肖老师。
肖老师穿着高开叉旗袍,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里面?的平角豹纹大?短裤一览无遗,正津津有味地品鉴《银瓶梅》。
跟肖老师打了?个招呼,桂欢直接下到地下三层。
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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