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来。
廖敛掉头就往反方?向飞,可?黑雾更快,为了护住桂欢,他只能用后?背再?次接住冲击。
桂欢只感觉周身?一晃,廖敛快速地落地,松开了爪子。
他似乎伤得不轻,支撑着地面的左爪微微颤抖,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
桂欢知?道自己很弱,但她?不想当累赘。
“可?以了,你已经尽力了。”
说完,桂欢就站了起来,廖敛想把她?抓回来,可?右爪无法用力,桂欢轻易地就钻了出去。
“欢欢,回来!”
就算他打不过了,至少能用身?体遮挡住她?,让她?少吃一点苦头。
他的欢欢,皮肤嫩的跟豆腐一样,怎么能忍受住这灼热的黑烟?
她?含笑回首看了他一眼?,离开廖敛的遮挡,她?才看到了他后?背的伤势。
大块皮肉被灼伤,遮天蔽日的大翅膀被烧光了乌羽,表面坑坑洼洼,冒着缕缕白烟。
眼?眶渐渐泛热,陌生的感觉让桂欢有些无所适从。
桂欢从没真心哭过,上辈子父母死的时候没哭,自己死的时候也没有哭。
她?愣愣地抬起手,摸了摸眼?角的热流,周围的喧嚣逐渐远去,一切都变得无比安静。
在手指碰触到眼?泪的刹那,她?的周身?忽然亮起了白光。
白光犹如一道生机,顷刻间照亮了周围。
宝器开刃时,带着划破夜空的凛冽圣光。
那光芒能刺破黑暗,斩断孽障,劈开长空。
桂欢若有所感地看向自己的手,在她?的眼?中,她?看到了手,白白净净,五指修长的手,也看到了一柄剑的虚影。
它无坚不摧,寒冷如玄冰。
心底有个声音在对她?说:“只要你想,就能劈开。”
劈开?
用手劈开?
很奇怪的,她?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即使她?从来没见?过它,而它仿佛就在那里,隐在她?的心底。
它的声音仿佛穿过了千年的光阴,带着缥缈的云烟,淡淡地对她?道:“玄黄天地,神兵在列,破雾之刃,其名为欢。”
莫名的白光让蜚兽心神巨震,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小丫头,可?她?身?上传出的威压却让他心惊胆战。
对于强者的惧意,使得黑雾纠结成团,在空中焦躁地打着旋。
“你……是谁?”
桂欢抬头:“我?一个人罢了。”
蜚兽:……你是个人就怪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桂欢自小就与他人不同, 其他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嗷嗷叫的时候,桂欢大多时间都是一脸冷漠地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人类幼崽们发疯。
幼时桂欢不懂, 为什么有的小朋友会吃吃饭, 突然就扯着嗓子哭嚎。
青春时节的桂欢也不懂, 为何会有人看看小说,就流下两行热泪。
成年的桂欢还是不懂, 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些分手的人们会在街头喝酒到天?明。
孩子年龄小, 控制不了情感?, 是很?正常的行为。
青春期性格敏感?, 对书中所描绘的故事感?同身受,不由得代入己?身。
就算成年了, 人也是一只感?性的动物,会因为感?情而?午夜不得眠。
到头来?, 桂欢才发觉, 原来?身边的人才是正常的。
而?她, 是一个另类。
她把这件事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像正常人一样去孝顺父母,去谈恋爱,去尝试一些她根本不感?兴趣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感?触,就像吃蜡做的苹果?, 就算啃进了肚子里?,也还是尝不出来?味道?。
一切的改变,都从她的重生开始, 因为要帮助别人,要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问题, 才会知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她们会对她感?激,会因为她的介入而?过上不同的人生。
因为要帮助父母改变命运,要劝说偏心偏到胳肢窝的奶奶,她才发觉,上辈子犹如纸片上两行字的亲戚们,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的缺点?,也有自己?的优点?。
当然,不得不提的还有一只妖。
他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猛然闯进她的生活,行事作?风带着浓浓的“纯狱风”,说话基本不动脑,抒发情感?全靠肢体表达。
一个桂欢上辈子绝对不会招惹的类型,却像牛皮糖一样缠住了她。
他天?天?在她眼前晃,今天?蹭一下,明天?舔一口。
情从何而?起?
谁又能说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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