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和郁柏都表现出了一瞬间的紧张。
郁柏几乎是本能地反握住了茶梨的手。
茶梨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但也条件反射地握住了郁柏的手。
一处长走进房里来,诧异地看那些黑衣人:“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带头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弱弱道:“不是说有警察来踢馆吗?”
一处长道:“怎么,你们还要车轮战啊?”
“不啊,我们来看看,”黑衣人道,“听说昨天只用两招就打趴了七号,四十五号跑那么快,今天也没能逃出他的魔爪,我们看看什么人这么厉害。”
被夸的茶梨还有点不好意思。
郁柏:“……”
一处长对他俩道:“抱歉,不是要为难你们,请你们过来,是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去把七号带过来。”
七号被带了上来。
他就是去修正搭档儿子,失手没有成功,被茶梨上了手铐,最后又成功逃脱的黑衣人办事员。
“能不能,”一处长客气地说,“请警官帮他把手铐解了?我们想了无数种办法,都打不开这副手铐。”
郁柏:“……”
茶梨欣然道:“那确实,我的手铐,只有我能打开。”
他给七号开了手铐,七号流下了感动的宽面条泪,抱拳作揖,对茶梨感激不尽。
整整一天了,吃饭喝水要别人喂,上厕所放水都要找人帮忙,其他黑衣人有的为了看他笑话,有的别有用心,总之做了排班表,几个人轮流帮他扶鸟。他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单身兄贵,哪里想到人心如此险恶。
几分钟后,一处长请茶梨和郁柏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有人进来送了泡好的茶,又是那位看门大爷。
等他出去,茶梨努力释放威慑,质问一处长道:“修正器,怎么解释?”
一处长却很坦然道:“如你们所见,未保办就是这样的工作。”
茶梨震惊道:“你好嚣张啊。”
一处长道:“未保办从成立之初,就被赋予了这样的职能,我们要保证每一个人未成年人都能健康成长,这是我们的责任……”
这是外面墙上的原话,郁柏打断她,道:“我已经把你们用修正器强行干预青少年成长的事,整理成文字材料,发送了郁松秘书长,你们这种行为,很快就会被叫停的。”
茶梨诧异地看他。他给茶梨一个“放心”的眼神。
所谓“文字材料”,是一条二十几个字的短信,郁柏为了预防出事控不住场,还是给郁松报了信。
一处长打量郁柏,道:“我知道你,你是我在任这些年里,诺亚城里唯一逃过修正器的孩子。”
郁柏道:“我很幸运。”
“等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长大了。”一处长道,“这将成为是我终生的遗憾,未保事业唯一的污点。本来你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臭名昭著,对社会毫无贡献,人人谈起你,都像谈起一个笑话。”
郁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说过这般刻毒的话后,一处长却是慈祥地看着郁柏,道:“如果我早点发现你,早点修正你,你会像别的孩子一样,被喜欢,被期待,绝不是现在的样子。”
郁柏又是一个冷笑。
茶梨却怔怔地看着一处长。
“?”郁柏见警官没有反应,只得发挥主观能动性,继续代表正方发言:“你就沉浸在你的固执和幻想里吧,也没几天了,我们很快就会把你们做的事公之于众,不会让你们继续这样操纵和污染孩子们的心灵。”
一处长微笑道:“拭目以待。”
天性使然,诡计多端的郁柏,有个死穴,非常不擅长应对女性长辈和女性上司。
这位一处长的气质和气场,就让他想起了三维世界里,每次见面都让他两股战战的某一位中年女性,从心理上就迅速被拿捏了。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茶梨好像不在状态,为什么呢?
他已经没词了,从刚才他就一直握着茶梨的手,现下稍用力捏了下,提醒茶梨。
茶梨恍然间清醒了一般,看看他,又看看一处长,道:“那,我搭档是不是被你们的人抓了?”
一处长疑惑道:“你搭档?应该也是警官吧,我们抓警官做什么?”
茶梨道:“他……是不是识破了你们修正器的真相,你们抓他,为了……灭口?”
他越说也越不自信,好像事情并不是这样。
“当然没有。”一处长凝视着茶梨,道,“你觉得我请你来,是为了灭你的口吗?”
茶梨在她面前也相当露怯,道:“你是……为了让我解开那个人的手铐。”
一处长笑了起来,说:“除此之外,你没有收获吗?”
茶梨:“……”
郁柏注意到他的额角和后颈,都已被冷汗浸湿了。他很紧张,心里在发生剧烈的震荡。
从未保办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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