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父亲叫回老宅,进到屋里,见到一家子沉重的脸色,她愣了下。
她父亲想扯嘴角,露出笑容,但几次都失败,活像颜面神经失常。
黎女士见他僵硬尴尬的神情,替他开口说话。“我们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没看黎女士,垂眸望着地毯。“什么事?”
他们在婚礼前见面,她被黎女士带进包厢里,里头坐着一对中年夫妻,三个年轻男人,一个女人。
黎女士没给她一一介绍对方身份。
不是故意怠慢她,而是众人脸色都不好,气氛紧绷,像是一触即发一样。
黎女士自身难保,顾及不到她。
黎女士一进包厢,人都还没坐下,就被那对中年夫妻,以客气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请到阳台说话。
就独留她面对其他四人。
这尴尬的,她连谁是谁都没搞清楚。
婚礼前夕,她却不知道谁是要和她步入礼堂的男人,够夸张的了。
她坐在椅子上,努力将目光放在桌面的菜肴上,尽量不与其他人相触。
要是家里多个人和她们出来,这气氛也不会冷凝到这地步。
不,她家这一辈,就两个女孩,要能把徐莲雅派出来,就没今天这事了。
就算派出她父亲,也是被请到阳台说话。
对面总算有人先开口了。
是个看起来性情比较活跃的男人,他打破僵硬冷寂的气氛,主动问她:“徐莲雅到底怎么了,怎么听说你家准备让私生女替嫁,这事不是闹吗?这传出去,我们还有脸吗?”
他这话问的,还不如闭嘴。
她垂首不语,猜想说话的这男人,就是这事的苦主了。
的确是苦主,世家长子继承人沦落到娶私生女,就算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太憋屈了。
她能感同身受,如果对方话里的私生女,不是她,那就更好了。
这男人真是气狠了,见她没回应,语气上扬怒道:“问你话呢,不会回话吗?”
他身旁年纪稍长的女人,扯他的衣袖,让他收敛点,别这么说话。
这女人缓颊道:“我想出了这事,谁也不愿意。今天这场饭局,不就是为了妥当体面地解决这事吗?我们有话好好讲,一定能讨论出心满意足的结果。”
她能亲身证实,这女人长篇大论的一番话,就是废话。
“只剩不到几天时间,徐莲雅不在国内,没人知道她跑哪去了。徐家又不让婚礼延迟或取消,他们打的算盘,不就是要把这私生女嫁过来吗?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那男人盯着她,仿佛要她把话敞开来说,别在那装死。
她表面淡定冷静,心里瑟瑟发抖,看着不动声色,其实一直用余眼盯着对方动静。
万一对方有起身动作,她就要拔腿狂奔了。
为了一顿饭,挨对方暴力相向,事后还无处追讨,这倒霉事她不干。
那男人果然在下一刻有起身的动作。
她立即拿包往大门口跑。
凑巧遇上阳台三人进来。
黎女士诧异地望着她:“你…上哪?”
黎女士的脸色,仿佛带着「要走?我也想走,快找个借口,让我们有合理离开的理由」的神情。
她回首一看,原来那男人起身,是为了拿水瓶倒水。
他手里拿着温水瓶,与一旁三人用惊愕的目光望着她。
她心里嘶了声,预判错了。
她总不能说,以为新郎想对她展示家暴的手段,吓得落荒而逃吧!
她没吭声,静静跟着黎女士回到位子上去。
三名长辈一落座,这事就等于落下最终判决结果。
其实她觉得自己出席是多余的,不止她,男方也是,还有其他来吃瓜的兄弟姐妹,都是闲得没事干才出席。
利益联姻,他们只是工具,有他们说话的余地吗?
徐莲雅从小横行霸道、怼天怼地、拳打脚踢,遇上这事,她能拒绝吗?
她顿了下,哦,徐莲雅没拒绝,可对方直接玩失踪了,而且还在婚礼前夕,好样的,果然是徐莲雅。
最终讨论结果,让她佯装徐莲雅,在婚礼当天替嫁,等徐家逮到正主,立即押送回国,物归原主。
这事听着荒唐,可在这名利圈子里,荒谬的事可多了。
她曾经参加过一场婚礼,没有新郎新娘,只有双方父母。
因为新郎的情人要生了,他顾不得结婚,只想见孩子第一眼,然后发朋友圈动态,欢庆自己当爹了,婚礼与产子同一天,他还可以连发两条动态,集它上百个赞。
新娘知道后,直接就不来了,爱咋咋的。
她希望进行的是这种流程,最好婚礼前,双方不见面,婚礼后,也没必要见,直接等齐天大圣徐莲雅回来就位。
可惜双方长辈重视颜面与礼仪,非要把戏做足了才行。
长辈把这决定一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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