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要时不时透漏些府里管事主子的行踪,便可以给他五两银子的赏。
季仓起初觉得蹊跷不敢,可是架不住那表弟游说,许了些别的好处,说这司徒侍郎在朝中得罪了人,官是做不长的,只要季仓识时务,将来可以给他安排到陈员外的家里当个小管事。
陈员外在京城里可是有一号的,甚至有皇商的名头。
季仓心动了,便在表弟表示楚娘子出门就通知他后,依此行事。
今天,他将楚娘子送到了祭酒大人府上,转头就抄近路跑去通知了表弟。
接下来他又按照表弟的示意,故意将马车驱使到人多的路上,诱哄着楚娘子下车。可接下来的事情,他真的就不知道了。
司徒晟眯了眯眼问:“为何你表弟单单打听楚娘子?”
季仓哭丧着脸道:“我表弟也没明说,只说她不识抬举,加上有贵人看上她的姿色了,想要约见楚娘子出来私会……”
还没等他说完,司徒晟已经狠狠一脚踩下,疼得那季仓直翻白眼,哀嚎不断。
就在这时,观棋已经把在一旁看傻了的王五拉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给他松了绑。
王五看了看自己完整的手指头,又看看掉在坑里的手指头,一时愣住了。
观棋好心解惑:“我们大人清正严明,怎么会动用私刑?那些都是大人方才在坟地苇席卷着的无名尸上切下来的。兄弟,不好意思,方才拿你做了儆猴的鸡,受委屈了……”
虽然观棋亲切搂着王五的肩膀往马车边走,还不断强调他家大人遵纪守法,关于酷吏一类的谣传真是离谱得很!
王五战战兢兢地听着,差一点就相信了。可惜身后季仓挨揍的哀嚎声不断,仿佛是铁拳捶沙包,听着动静,像是快要断气了似的。
那天,一车人回来得甚晚,被揍成猪头的季仓,双眼都睁不开,蔫蔫地直往王五身上倒,吓得王五将脸贴在车壁上,一动也不敢动。
路过大理寺的时候,观棋又将季仓一脚踹了下去,让相熟的衙役押着他入监,按与拐子勾结,掳掠良家妇女的罪来审。
而观棋则拿了司徒晟在马车上写下的一封信匆匆赶往了四皇子府。
司徒晟与大理寺当值的官员都是昔日同僚,只说自己府里的几个丫鬟差点被内外勾结的贼人掳走,需要审一审。
那几个当值的以前可没少一起跟司徒晟蹭食盒子吃。对于那位貌美又会做饭的楚娘子也熟稔得很,一听说她和几个丫鬟在堂堂天子脚下差一点被人抓走,也是有些气到了。
毕竟人家的食盒子、鸭油汤不能白吃!去捉拿这季仓表弟的差役也即刻出发,当晚就在刑堂问审了。
这类拐子案,原是轮不到大理寺来问的,现在颇有些杀鸡用起牛刀的架势。
而大理寺卿成大人却是第二日中午时,太子府那边派人来问询的时候,才知夜里还审了这么一桩案子。
而此时大理寺的刑房已经按照季仓表弟的口供,拿到陈员外那了。
等大理寺卿成大人急急赶到时,陈员外如同被剥皮的番薯,挂在架子上正用着烙铁呢!
成大人恨恨大声喝道:“谁准你们这么胡来的!”
跟大理寺的昔日同僚审了一夜的司徒晟先起身淡淡道:“不过是掳拐妇人的小案子,是我不让他们惊动大人您的!”
成大人挑着眉冷声道:“司徒大人,您已经不在大理寺当差了,却跑到我大理寺来用人,如此越权,是何道理?”
司徒晟冷冷道:“成大人,就是因为同僚一场的情分上,我才来给您圆这个场子。您知道昨日的花朝节,有多少妇孺被拐子拐走吗?”
这类事情,年年都有,若是被拐的妇孺没有背景,大都也不了了之,也不会有人往上报,有什么可稀奇的?
司徒晟淡淡一笑:“我府上的几个丫鬟昨日差点也被拐子挟持,原来是贼人串通了我府上的马夫,里外应和,意欲诱拐良家。此类事情大约不是第一次发生,若是放任不管,不光普通人家的妇人,就算京城高门闺秀,只怕也要遭不测。所以昨夜,我已经写下奏折将此事报呈给了陛下,希望能够借这次机会,铲除城中的顽疾毒瘤!”
我的天啊!成大人真是想要扶墙大笑了。
就算他司徒晟在陛下面前再怎么受宠,也万万不该拿这些鸡毛蒜皮的治安案子打扰陛下。
难道这些丢小孩和妇人的地方案子,能跟冗长繁重的国事相提并论吗?
顺藤摸瓜
成大人觉得司徒晟太拿自己当一回事, 还举着陛下的大旗来吓唬他。
他嘿嘿冷笑道:“你知道陈员外是谁吗?他不但是京城最大的茶商,还帮着承办大内御贡,过手的都是成千上万的银子, 岂能干拐卖妇人的勾当?你府上的丫鬟能卖几个钱?这分明就是他茶庄的伙计构陷。你如此押着人来审, 是要制造冤案?”
说完这话,他恨恨瞪向配合司徒晟的两个下属, 准备过后再收拾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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