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搂着她睡的,现在看她烙起了煎饼,便也起身问她:“怎么了?睡不着?”
楚琳琅低声问:“你有没有看过那谷有金的肩膀?他的肩膀上可有我母亲那样的烙印?”
司徒晟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当时三皇子还小,是襁褓里的婴孩。那些拐子说不定没有给他做标记。”
他这么解释,倒也能说通。可是楚琳琅只要想到皇寺所谓的神迹,就眼皮微微直跳。
她平日龟壳虽然摇得厉害,仿佛笃信神明。
可也知道,若有人要借神明来害人,是有多么轻松容易。
所谓的神迹,或许是有人挖了坑,害了本该成为宫妃甚至皇后的陶雅姝呢?
又突然顺顺利利地让司徒晟找到了杳无音信的三皇子,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楚琳琅脑子有一根弦子就这么莫名地绷紧了起来,让她有些不得安生。
司徒晟看着楚琳琅带着些许惶恐的眼,摸着她的头:“你是担心我出事,所以才睡不着觉?”
楚琳琅伸手摸着他的脸颊,低低道:“我这辈子做得美梦太多,又都醒得太早,可是我现在情愿在梦里死去,也不想再醒来……”
也不知是不是夜深让人太脆弱,楚琳琅说着说着,眼眶竟然不自觉湿润了。
司徒晟叹息地搂紧了琳琅,也不知该夸她太聪慧,还是该教育她少思少想才能将养好身子。
他只能搂紧她沉声道:“一件事若是太顺,除非上天相助,不然就是有人助一臂之力。只是不知这背后相助之人是何目的。等人到了京城,一切就全都水落石出了。 ”
楚琳琅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并非没有准备,可还是担心道:“可若有人已经为了你张好了天罗地网,该如何是好?”
司徒晟笑了:“我不是有个锦鲤娘子托底吗?你给我备下最快的一艘船,情势不对,我便同你亡命天涯,到岭南卖水果去!”
琳琅听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郑重道:“好,要不让那些侍卫送肥猪入京,我们俩现在就亡命天涯吧。你就说害了急病,诈死得了,我给你扶棺奔丧!”
司徒晟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想当未亡人?”
楚琳琅也笑了:“你要是能轻易言退,痛快跟我卖水果去,还是我认识的司徒晟吗?我岂不是得给你哭一哭,看看能不能将本尊唤回来?”
琳琅太是了解司徒晟了,他是背负着祖父壮志未酬,胸怀大志向的男人。
怎么会因为一时的风浪,就急流勇退,生出避让的心思?
他就是个应该立在朝堂之上,处变不惊刚柔并济的治国能臣,所以她就算心有忐忑,也要坚定立在他的身后,默默助他一程!
此时夜深,二人谈心一番之后,琳琅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不少,终于可以闭上眼,躺在司徒晟的怀里酣然睡去。
不过司徒晟一直没有睡。
他在回程时,听到了那段羌笛乐曲,其实是某人和他定下的暗号。
而约定见面的时间,正是子夜丑时。
到了约定的时间,司徒晟轻巧起身,怀揣好短剑,顺着驿站的西侧,疾步来到了城边。
在一处略显破败的屋前,几位侍卫的环绕下,有一个黑影正立在那里不动。
直到他来,那人才微微朝前迈了一步:“我还以为堂堂大晋的枢密使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出来见上一面呢!”
司徒晟声音冷然:“你用我母亲来要挟我,我能不来见吗?”
那个黑影,赫然正是杨毅。他看着眼前高大的年轻人,忍不住冷笑。
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他几次命暗线给这小子递送信号,可这小子都置之不理。
而且这小子居然很有心计,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他购买的边镇宅子的地址,派人去那里搜寻。
若不是他早有防备,只怕要被这个小子给偷家了!
不过想到他此来北地的目的,杨毅的心就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我听说,你此来时要接那狗皇帝最心爱的儿子?”
司徒晟眯了眯眼:“你是从何听说的?”
杨毅看了他的反应,得意地笑了。
白日他便潜伏在驿馆周围,看到了那个粗胖的民间皇子,真是胖得充满喜感呢!那暮日沉沉的宫里看来要添些喜气了。
不过想到荆国军队连日来的败退,还是让杨毅颇为恼火。
他本以为大晋这些年来一直内耗,且又重文轻武,更不见有名将出世。而军中前些年又贪腐严重,那粮仓底子说不定虚成什么样子。
而荆国骑兵擅长奇袭。一旦在晋国边境撕开了口子,荆国这些饿坏了的虎狼就如进了羊群,不经过什么大战,就能长驱直入。
可他苦心挑起的争端虽然打了起来,却全然不是他原来的设想。
首先就是本该因为“杀害”苛察,而被朝廷问罪的李成义,不但无罪,反而受到了重用。
那李家父子做了多年的冷板凳,一直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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