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回应。
梁源急得脸色发白,想也不想冲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兜头倒下。
滴水成冰的寒夜,梁源冻得牙齿直打颤,还是毫不犹豫地连舀了几瓢。
而这时,苏家的动静惊醒了左邻右舍,他们看到浓烟冲天,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赶了过来。
刚到门口,梁源正要往屋里冲。
黄翠花心惊胆裂,一把冲过去,拽住梁源:“你不能进去!”
梁源双眼通红,嗓音如同砂纸打磨般粗粝,颤抖着:“我娘还在里面!”
苏慧兰好歹是个大人,梁源满打满算也才虚岁十一,能救什么人。
苏昆二话不说:“我去救人,你老实待着。”
梁源浑身湿透,落汤鸡一样狼狈,什么还没来得及说,苏昆就一脚踢开木门,冲进火海。
苏大石家离得有点远,带着两个儿子急忙赶来:“怎么回事?”
梁源掐着手心,目光不离苏慧兰的屋子:“不知道,我醒来就发现着火了。”
苏大石皱眉,正要让他两个儿子去周围察看一番,苏昆背着苏慧兰冲了出来。
苏昆受了点轻微擦伤,只额头一处伤有点深。
梁源冲上前,发现苏慧兰已经陷入昏厥。
“胡老头来了,大家让让,胡老头来了!”
黄翠花推开门口拥堵的人群,拉着胡老头进来,她刚刚猜到可能有人会受伤,就去村尾把胡老头叫来了。
胡老头让人把苏慧兰平方在地上,掏出银针一顿操作。
在这期间,众人齐心协力,已经灭了火。
整齐大气的青砖瓦房被烧得灰扑扑的,两间屋里的陈设物品一应被烧了个干净,只余下残破的木头架子。
梁源无暇关心房屋,目光定定落在苏慧兰身上。
等她悠悠转醒,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梁源一颗心才悄然落地。
定了定心神,梁源找上苏大石:“村长,这火来得诡异,我不信是意外。”
苏慧兰有个习惯,睡前会多次查看厨房,确保油灯、灶塘里的火都灭了,才会回屋休息。
至于睡觉两个屋的油灯,就更不可能了,他们都没有点着油灯睡觉的习惯。
苏大石浑浊却不乏精明的双眼落在梁源身后的一片狼藉:“让你虎叔和豹叔陪你一起。”
虎叔豹叔正是苏大石的两个儿子。
梁源在他二人的陪同下,绕着青砖瓦房细细探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梁源在屋后的墙角发现了些许痕迹。
苏虎举着火把蹲下身,待看清那痕迹,面色骤变:“是火油!”
苏虎这一嗓子吼开,村民们相顾失色。
“到底是谁真缺德,大半夜的弄火油搞出这么大火,这是想直接把慧兰跟源哥儿烧死啊。”
“村长,这事一定要查,万一哪天那人又跑到我家屋子后头放火咋办!”
大家连声附和,显然方才那场人为导致的大火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
苏大石沉着脸:“查!一定要查!”
黄翠花一边给苏慧兰递水喝,一边义愤填膺:“对,一定要查,我倒要看看她是人是鬼,抓住了就把她送官。”
“对,送官!”
任谁都不愿意村子里藏了这么一个心思恶毒的人,今天是苏慧兰家被烧,说不准哪天就轮到他们遭殃了。
梁源咳嗽一声,强忍不适:“村长,这里有脚印,还有火油。”
苏大石疾步上前,压低火把,照亮梁源所指的位置。
屋后头一连串杂乱无章的脚印,脚印旁还有些许火油。
苏大石又叫上几个人,一路循着脚印,以及断断续续的火油痕迹,最终来到山脚下。
苏大石若有所思:“难不成跑山上去了?”
年前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大雪,气温又低,这两天才开始化雪。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村民们没再往山上跑,就连猎户也都歇在了家中。
积雪混着泥土的褐色,上面的脚印格外清晰。
有去无回,看上去,像是躲进了山里。
梁源环视四周,目光定在一处,突然问道:“村长,那边的草屋,可有住人?”
苏大石摇头:“这地方本来是一个老鳏夫住的,后来他喝酒喝死了,大家都觉得晦气,一直空着没住人。”
梁源:“我可以去看看吗?”
苏大石不明所以,却也同意了:“豹子,你把火把给源哥儿。”
从苏豹手中接过火把,梁源朝荒废破败的茅草屋走去。
与梁源苏大石一道来的几个男人哈欠连天,对梁源此举表示十分费解。
“这脚印很明显是躲到山里了啊,那草屋有什么看头。”
“就是,听说那草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再傻也不会躲那里面吧。”
“还是年纪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