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衙吏举着照准牌出现,以县为单位,引领各县童生走进大门,并?在?仪门前停下。
不消片刻,外搜检官到场,二人成?一组,对童生进行搜身检查。
苏源眼?睁睁看着两位考生被查出携带参考书以及金银,被衙吏拖了下去,革除童生功名,且永不得再参加科考。
经此一遭,众考生噤若寒蝉,呼吸都放轻许多。
苏源顺利通过搜身检查,从仪门进入考场,二十人成?一组。
他们的正前方?,知府大人身着正四品绯色官服,面色沉凝,肃然而?立。
自有内搜检官上前,对考生进行更为严格的检查。
苏源考篮里的笔墨食物一股脑被倒出来,检查得极为细致,就连从饭堂带来的以坚硬著称的饼子都被撕成?数块,为的正是杜绝夹带情况。
检查完毕,内搜检官将考篮递回来。
苏源接过,低头看一眼?。
虽然早前已有心理准备,可看见被削掉一截的笔头,以及不堪入目的饼子,还是接受无能。
苏源无声叹息,抿着唇来到主考官学政跟前,由廪保季先生确认身份,再提交结单,以换取考卷和草纸。
办事员领着苏源来到相应座位,待他在?考卷上记下座位号,苏源双手接过,从容落座。
苏源将考篮放置脚边,又揭下考卷上写有姓名的浮票,小心保存好?,放榜日他可要靠着这东西证明?自己是考生本人。
这一番流程下来,天色刚蒙蒙亮。
半个时辰后?,“铛——”一声响,院试正式开始。
院试分?为正试、复试两场,此为正试,考两文一诗。
办事员举着牌子来回走动,向考生展示试题内容。
苏源将试题速记在?草纸上,垂眸陷入沉思。
用了一刻钟破题,明?确写作方?向,便?取来另一张草纸,一手揽袖,执笔悬腕,开始打草稿。
半个时辰后?,苏源落下最后?一笔,缓缓直起腰身,稍歇一盏茶的功夫,理清思绪,又再次提笔,对草稿进行润色、修缮。
确认无误,用极为端正的楷体将文章誊写到考卷上。
此时,距离开考已有一个时辰,办事员将写有第二道试题的牌子展示给考生。
苏源将第一道题的考卷放至一旁,开始琢磨第二道。
这两道题都属于四书题,算是苏源的强项,不论?是在?私塾还是府学,都经历了反复数百次练习,对他而?言不过手到擒来。
之后?又是作诗题,这是方?东的强项,不过苏源也不差,只是需要多费点脑筋。
时间随着笔尖的挥洒不断流逝,直到申时初,苏源方?停下笔。
此时办事员已发出两次指令,催促考生赶紧誊写,尽快交卷。
苏源将三份试题逐一浏览了两遍,保证准确无误,将考卷和草纸一并?交给考官。
又从办事员手中?接过竹制的出门证,拎着考篮离开。
在?经过小门时,将出门证掷入篮筐中?,待已缴卷的考生人数满五十人,试院大门开放,众考生鱼贯而?出。
刚一脚踏出试院,苏源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此起彼伏。
回头一瞧,是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掩面痛哭。
不少考生被带动了情绪,两眼?泛红。
苏源眸光微动,在?试院旁边的树下等待小半个时辰,唐胤和方?东相继出了考场。
“源哥儿?!”
隔着老远,唐胤笑眯眯地冲着他挥手,看起来心情不错。
苏源挑了下眉:“接下来还有一场,咱们先回去,好?生休整一番。”
方?东点头称是,又委婉道:“在?此之前,咱们先去吃顿饭。”
苏源看向他的考篮,隐约露出碎饼的边缘轮廓,心中?了然,一挥手:“走!”
唐胤笑笑,快步跟上。
吃完饭回去,略微看了会书,苏源早早就歇下了。
明?日还要再考一天,没必要这个时候学到多晚,不如养精蓄锐,留作明?日再用。
一夜安眠,次日寅时苏源便?起身,收拾妥当和同伴赶往试院。
搜身检查的流程与昨日相同,苏源领了考卷和草纸,在?指定位置坐下。
第二场为复试,考一文一诗,亦是申时缴卷。
两场考完,院试便?结束了,只待五日后?放榜。
这期间苏源等人照常上课,直至放榜日,才和方?东唐胤来试院门口看榜。
原以为他们来得算早,结果到时一看,现场早已挤满了人,放眼?望去全是后?脑勺。
等了半个时辰,有四位带刀衙吏出现,手持红榜,冷脸冷面的模样让考生们下意识后?退,在?木板墙前留出一片空地儿?。
衙吏将红榜张贴到木板墙上,高声道:“只许观看,不可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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