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一手辣椒酱,一手辣椒粉,快步走出厨房,把?它?俩放到桌上。
辣椒粉是苏慧兰请了人来,用石磨磨碎成粉状,半盆也就磨出了这么一坛。
至于辣椒酱,是苏慧兰请了刘兰心做的,工钱当然是照付不误。
“公公,都在这了。”
福公公揭开封口的红布,先是瞧上一眼,又凑上前闻了一闻。
然后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眼睛和鼻子都红了。
他掩着?口鼻,对它?们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这东西如此刺鼻,怎能入口?”
苏源轻咳一声,垂眸忍笑,语调却格外?正经:“正是因为它?比茱萸更辣,我犹豫再三,才没将?它?献上。”
“那成吧。”经此一遭,福公公对这玩意儿是避之不及,伸出一根手指把?坛子给推开了,“不过咱家还是要带点红尖回去的。”
苏源早有预料,也不迟疑:“我这就给您装上。”
福公公点头嗯了一声,掏出帕子擦眼泪。
不一会儿,苏源拎着?提前备好的干辣椒出来。
除此之外?,手里还多了一份辣椒种植手册。
“这些红尖都可以种,相关注意点都在这上面了。”苏源递上种植手册,“若公公想尝一尝红尖的味道,可以去唐家酒楼。”
福公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将?手册纳入袖中:“这唐家酒楼,是你好友家的?”
苏源坦白承认了。
既然福公公能大?老远直接摸到他家来,铁定?一早就把?他查了个底朝天,他又何必做无谓的隐瞒。
“好,咱家晓得了。”福公公示意随从拿上干辣椒,起身?说道,“既然陛下交代的事已?经完成,咱家也该回京复命了。”
路过柜台时?,他忽然止住脚步:“这蛋黄酥,可还有新鲜的?”
苏源:“有的。”
苏慧兰今早起来做了不少,打算带回去分给村里的孩子。
“给咱家包上几块,京城还没见过这东西呢。”
苏源应声,去工作间取了十块,用油纸包好,交给随从。
福公公递来一粒银锞子:“也是你娘辛苦做的,可不能分文不取。”
苏源弯了弯眼,接过银锞子。
把?主?仆二人送到门口,又目送们走进窄巷中,不一会有辆马车驶出来,直奔官道的方向而去。
拉下门栓,苏源后背靠在门板上,狠狠松了口气?。
应付一只福公公,比连续破二十道题还要难。
这时?,苏慧兰从后院出来,低声低语:“源哥儿,那位公公走了?”
“嗯,刚走。”
苏慧兰瞬间恢复音量,拍了拍胸口:“吓死娘了,不愧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气?势怪吓人的。”
苏源指了指蛋黄酥:“方才福公公还让我包了十块点心,他明显很喜欢蛋黄酥呢。”
好奇是有的,但喜不喜欢,苏源不敢保证。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娘放松罢了。
“真的?”苏慧兰果然抛却忐忑,眼里有期待。
苏源颔首,母子俩朝后院走去:“前段时?日?地蛋丰收,娘您猜陛下给了什么赏赐。”
苏慧兰在襜衣上擦干手上的水珠:“这娘哪能猜到,源哥儿你可别跟娘卖关子了。”
苏源将?木盒放到她手上:“这里共有一万两。”
苏慧兰手一抖,险些把?木盒抖到地上去。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像是捧着?什么稀世宝物:“一、一万两?”
“不过这里有四千两是唐兄和方兄的。”苏源担心他娘误会,特意解释一句,“种地蛋的庄子是唐兄家的,平日?里他们也有帮我很多,种下和收获他们都有参与。”
苏慧兰小心翼翼地把?盖子盖回去,没好气?地道:“你觉得娘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肯定?不是!”苏源故意语气?夸张地说,“娘是世上最?善良最?大?方的娘了!”
苏慧兰捂嘴笑,把?木盒还给苏源:“这些银子你就自己留着?吧,娘有铺子,吃喝不愁还能给你存个娶媳妇的聘礼。”
苏源耳尖微热,权当没听见后面那句,又取出龙纹玉佩:“除了六千两,还有这个。”
苏慧兰凑近了,待看清上面的图案,一整个都结巴了:“龙龙龙龙!”
“对,若说赏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赏赐。”
天子一诺,八百匹马都难以追回。
这回苏慧兰连碰都不敢碰,只一个劲儿地盯着?看:“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等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爷奶,还有苏家的列祖列宗。”
“至于村里的其他人,咱们就不说了,可不是谁都能有这天大?的荣幸的,咱们关上门自己乐呵。”
苏源深以为然,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透谁的心。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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