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烦那个。
苏源应承下来,在吴立身后头进了府衙。
回?廊尽头,二人各奔东西,往不同方?向走去。
“大人,那西山底下当真是银矿?”
吴立身刚跨进门,王何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吴立身睨了他一眼:“昨天傍晚本?官亲自过去看的,还能有假?”
话音落下,王何和魏同知眼里爆发出惊人光亮。
这可是银矿,不论?大小,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魏同知试探问询:“大人,您准备何时将银矿的存在上报京中?”
吴立身掀起眼皮:“谁说本?官要上报朝廷了?”
另两人听出言外之意,立马狂喜,不顾形象地站起身:“大人!”
这时,吴立身又话锋一转:“不过的确要给京中去信。”
二人脸色骤变。
王何冬日里急出一身汗:“大人不说是不将此事上报朝廷,又怎的”
吴立身泰然?自若:“慌什么,又不是告诉陛下。”
魏同知眼珠滴溜转:“您的意思是,将银矿告诉京中那位大人?”
吴立身投去赞赏一眼:“没错。”
不论?银矿里到?底能开采出多少东西,都该属于赵家?的。
吴立身有自知之明,他吃不下这座银矿,但又舍不得近在眼前的富贵。
昨晚他躺在床上,一整夜都翻来覆去,好容易想出这么个法子。
他是四品官不错,可那位大人位居一品,绝对能将此事遮得严严实实,不让弘明帝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魏同知一拍大腿:“大人高见!”
有那位做靠山,即便他只?能分到?零星半点的好处,也足够魏家?富庶几代了。
吴立身捋须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将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再?将此事知会给那位大人。”
魏同知露出阴狠的笑:“大人放心,道理咱们都懂,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吴立身喝一口茶:“还有苏源,也一并除了吧。”
王何迟疑道:“苏源对银矿并不知情,又是朝廷命官,大人何必”
吴立身嗤笑着,打断他的话:“本?官要的是绝对的稳妥,苏源虽是个蠢货,难保他不会对此生疑。”
魏同知深以?为?然?:“苏源心心念念都是回?京城,万一真被他逮到?疑点,这哈巴狗为?了一口肉还会发疯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是我想岔了。”王何挠挠头,“大人说得不错,苏源是有几分疯癫劲儿在身上的。”
吴立身悠悠然?品着茶,不置一词。
这时,王何主动请缨:“这件事就交给下官去办,保证谁也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只?会以?为?苏源是不小心丢了性命。”
对于杀人灭口这回?事,吴立身不信王何的手段:“上次你就把人放跑了,至今还没找到?。”
王何讪讪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铁定活不成,说不定尸体已经被野兽给吞了。”
魏同知撇嘴,夺过话头:“大人,让下官去吧。”
吴立身虽有人手,但他不想沾上丁点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脏事丢给下头人处理,他依旧清清白白。
结果自然?是同意了魏同知的请求。
三人又就银矿一番热烈讨论?,半个时辰后各自散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曾在这间?屋里商讨过谋人性命的恶事。
苏源在府衙待了一个上午,午时下值的钟声刚敲响,就迫不及待回?了家?。
正如他所担忧的那样,吴立身果然?隐瞒了西山银矿的存在,还用什么前朝勋贵的棺椁来搪塞他。
想私吞银矿,也得看陛下同不同意。
写完字条,苏源将其放在老地方?,并在墙缝里发现另一张字条。
借着浇花的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字条收入手心。
把墙边的花挨个浇了一遍,苏源拍拍手,回?了卧房。
展开字条,是暗部的来信。
字条上写着,经过他们十多天坚持不懈的盯梢,总算发现王何家?的异常。
每隔三日,就有个婆子挎着篮子从后门出来,她也不去集市,而是直奔明福巷。
婆子每次总会在明福巷左手边第三家?院子待上一刻钟,然?后又挎着篮子出来。
暗部派出一人扮作寻常百姓,混入明福巷的大爷大妈中,拐着弯打听那户人家?的有效信息。
暗部称,第三户人家?住着一对母女,母亲就是那个婆子,女儿容貌姝丽,长年?足不出户,出门必戴帷帽,还有丫鬟随侍在侧。
明福巷的百姓不止一次讨论?过这对母女,看那姑娘衣着不凡,想来家?境也不算差,老娘怎么还在通判大人家?做浆洗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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