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工人的喧嚣抛在身后,一个人时苏源就容易胡思乱想。
想完银矿,他又?开?始想昨天的那几个活口,也?不知松口了没。
怀揣着万般思绪,苏源下了山。
刚坐进草棚,还没喝上一口水,耳边炸起一声:“大人,那几人招了。”
声音甚是耳熟,苏源抬目望去。
等看清对方的脸,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呛得他直咳嗽:“你咳咳咳!”
暗部小头领一身衙役打扮,依旧面无表情:“大人您没事吧?”
口吻平淡,压根听不出关心的意味。
苏源放下茶杯,发出气音:“你怎么?跑这来?了?”
还假扮成衙役。
小头领板着脸:“事出紧急,属下别无他选。”
眼下有?更?紧要的事,苏源无暇顾及其?他,环视一圈,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压根没注意他这边,才低声问:“你刚才说,他们招供了?”
小头领嗯了一声:“那几个男子是吴家的人,至于那婆子”
话说一半,他突然顿住。
苏源好奇不已,他还是头一回见对方欲言又?止,索性放下茶杯:“那婆子是何身份?”
亦或者,是哪个王爷派来?的人。
小头领老实汇报:“是诚郡王派来?的。”
苏源:“”
他可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插手盐税不说,还在松江府养了个外室。
小头领还没说完:“而且她那模样是假扮的,实际上是个男子。”
苏源瞠目。
“一开?始属下也?未料到,后来?那几个男子都招供了,就他嘴巴跟河蚌似的,什么?都不肯说,属下给?他上了刑,然后才发现他是男子之身。”
苏源:无语x2
震惊!妙龄男子扮作五旬老妇,藏身通判府给?人浆洗衣裳,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苏源甩了甩头,把诡异无比的震惊体甩出脑袋:“他们可曾供出之前那批银子和账册去了哪?”
“他们把东西送去了东来?客栈,后续是由吴立身负责,他们声称并不知情。”
苏源不信:“其?他人也?就罢了,既然那个男扮女装的是诚郡王的人,绝对不可能不知道?银钱的最终去处。”
小头领表情更?加严肃,掷地有?声:“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回去严刑拷问。”
虽然严刑不可取,但到底事出有?因。
对方贪墨百姓血汗钱,自该归为恶人一类,苏源绝不会同?情他们:“尽快,我担心他们很快会转移那批银钱和账册。”
小头领领命而去,几个纵跳消失在林野间。
苏源将失温的茶水灌进肚里,凉丝丝的,当场打了个寒颤,口中念念有?词:“东来?客栈,东来?客栈”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可是他又?不曾在这客栈住过?。
苏源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困扰他到午时。
中午他没留在山脚下吃大锅饭,也?没回苏家,而是直奔府衙而去。
进门后随机抓了个人,急切询问:“夏大人,你可知松江府的地图在何处?”
“苏大人你怎么?回来?了?”夏同?知先是一惊,又?指向?某间屋子,“地图在那呢。”
苏源拱手:“多谢大人。”
言罢拔腿就走。
夏同?知目送着苏源走远,拎着茶壶去了吴立身的办公点。
早上吴立身那一晕,可把他给?吓坏了,夏同?知以为是自己?刺激得吴立身晕倒,心里过?意不去。
这不,刚忙完手头的公务,连饭都没吃,就忙不迭来?探望知府大人了。
“大人,您现在可好些了?”
夏同?知递上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问。
吴立身脸色苍白,勉强接过?喝了一口:“无碍。”
夏同?知松了口气,也?不再那么?紧绷,开?始叭叭:“下官方才看到苏源了。”
明明只是听到苏源的名?字,吴立身心口却下意识疼了起来?。
他只是想试探苏源一番,怎么?也?没想到会害得自己?晕厥。
新仇旧恨,叫他恨不得把苏源千刀万剐。
自从苏源来?了松江府,他就没过?过?一天松快日子,一天天的被折腾得脑壳生疼。
昨晚他把可疑人选挨个儿?排查一遍,想到苏源时,迟疑半晌还是将其?纳入可疑人员当中。
结果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反倒让自己?丢了大脸。
一个时辰前他派去书斋的人也?回来?了,昨日苏源确实去了书斋,并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正好是明福巷出事的时间。
如此看来?,苏源的嫌疑是彻底排除了。
吴立身心里不得劲,面无表情:“他不在西山盯着,来?府衙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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