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自觉噤声,唯恐打扰到?苏源思考。
不多时,苏源一拍桌子:“想起来了!”
王一舟浑身一震:“想起什么了,难不成这硬帆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么多年咱们不都是用硬帆的吗?”
苏源摇摇头:“硬帆太过单一,无法多面吃风,操作极其不便,平时在江河里?没有问题,一旦到?了海面上,就会原形毕露。”
夏员外郎不明?觉厉,所有所思道:“苏大人可有什么改进的法子?”
王一舟也满含期待地看着他:“改进了这么多版模具,我们从未考虑过改动船帆,或许可以一试。”
苏源微微颔首:“我倒是想起一种?船帆,是之前调查别国船只时了解到?的,回头我画出详细结构图,再佐以模具,二者相较,船帆上的差异一目了然。”
两人喜不自禁,连声应下。
搭建模具并不算轻松,苏源尽量放宽期限:“五日后?做成,这期间还望夏大人能辅助一二。”
夏员外郎笑容僵在脸上,扯动嘴角:“是,下官知道了。”
直到?下值,苏源都闷在屋里?,设计船只结构图。
这里?的条件毕竟不比现代,好些数据与结构都需要调整。
伏案大半日,连结构图都没画完。
晚上回到?家,苏源又一头扎进自习室。
担心造船处的匠人看不懂,他不仅画了整体?结构图,还将内里?的结构拆分开来,详细介绍,并辅以注释。
如此,总算在子时完成图纸。
见时间太迟,也就没回房间,在书房将就着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带着图纸直奔造船处。
只是刚踏进门,就看见一人背对着他,抖着腿大放厥词。
“连海边都没去过,谈什么造船,他要是能造出来,我把?头取下来给他当球踢!”
苏源站在门口,听那矮瘦匠人高谈阔论,手?里的凿子舞得虎虎生风。
另几个匠人都在第一时间发现苏源的出现,拼命挤眉弄眼,暗示对方闭嘴。
然而眼睛都快抽筋了,矮瘦匠人也没领会到自己的意思:“我跟你们说话呢,挤什么眼睛,眼里进灰了不成?”
话音落下,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都不用做事?吗?站在这说笑谈天。”
矮瘦匠人仿佛被水泥从头灌到脚,除脸色青青白?白?,嘴唇颤抖不止,就这么杵在原地不知动弹。
“苏、苏大人!”
苏源信步上?前,待到看清对方尊容,在心里哦豁一声。
无他,这人正是修缮城郊别?宫时在背后诋毁他的匠人之一。
苏源奇道:“你?不是营缮清吏司的,跑到造船处来作甚?”
矮瘦匠人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结结巴巴回道:“回、回大人,小的是今、今天刚调过来的。”
苏源意味不明笑了声,也没像上?次那样暗着敲打:“既然来了造船处,就得?按造船处的规矩来。”
他看向另几个匠人:“你?们王大人可?允许下属在这里谈论与造船无关之事??”
匠人们拼命摇头,大声告饶:“大人我们知错了,都是刘二木,是他非要拉着我们谈天的,我们什么都没说!”
“没错,一直都是刘二木在说!”
矮瘦匠人刘二木见他们把错处全推到自己身上?,又气又急。
又慑于苏源手?中权柄,只能紧咬着腮肉不吭声。
恰好这时王一舟点完卯过来,得?知事?情原委,当即沉下脸:“本官警告过你?们,上?值期间不得?聚众谈笑,你?们是把本官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还敢在背后道苏大人的是非,谁给你?们的胆子?”
他看向刘二木:“难不成是刘郎中?”
刘二木脸色刷白?。
刘郎中是他的远房亲戚,他也正是沾了刘郎中的光才得?以入工部?做事?,眼下来造船处也是走了刘郎中的路子。
此时他后悔不迭,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苏源的难缠,他怎么就脑子一热,在苏源的地盘上?说人坏话呢。
要是被刘郎中知道,一顿挂落必定少不了。
王一舟认定他就是那根搅屎棍,冷脸喝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苏大人道歉!”
刘二木不敢迟疑,连滚带爬上?前,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都是小的的错,还请大人饶小的一命!”
凡事?事?不过三,苏源不止一次逮到他摸鱼躲懒,而后更是撞见他在背后道人是非。
加上?这回,正好三次。
苏源虚虚握着图纸,语调冷淡:“你?可?会造船?”
刘二木告饶声一顿,脸上?闪过心虚。
自然是不会的。
他走后门到这里来,也是看在造船处重新崛起,想来分口汤喝。
就算不会造船,也能给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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