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围墙前,钟女医突然回头。
不同以往的温柔似水,眼里似沁着?寒冰,看苏源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物件。
苏源立在垂花门下,头顶落下一片暗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钟女医低声骂了句,转头正?要?跳下去,一根手腕粗细的大棒直奔她门面而来。
“啊!”
钟女医吃痛,惊叫出声。
趁钟女医乱了阵脚,那人又?补了一棍。
这回钟女医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摔了下去。
枝头栖息的鸟雀受了惊,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陈正?攀着?梯子翻进来,蹲身查验:“公子,人已经晕过去了。”
“把人送去府衙,跟朱大人打声招呼,本官要?亲自审问。”
苏源平素不爱摆官架子,鲜少对身边人自称“本官”。
陈正?意识到公子低沉嗓音下压抑的愠怒,忙不迭应下,三下五除二把钟女医捆了起来,和陈大一起把人押送去府衙。
陈正?前脚刚走,后脚两扇房门应声而开?。
宋和璧和苏慧兰先后走出来,苏慧兰焦急询问:“人抓到了?”
苏源俯身捡起钟女医遗落在书房门口的细铁丝,安抚一笑:“已经送去官府了。”
苏慧兰狠狠松了口气,又?深觉自责:“都怪我?,要?是我?不找她做推拿,也就没这回事了。”
“这跟娘无?关。”宋和璧扶住婆母的手臂,“真要?论起来,还是阿源提出让您请女医做推拿的呢。”
苏源颔首:“阿和说得对,就算不是来给您推拿,她也会以其他身份出现?在咱们家。”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句,好容易把自责内疚的亲娘哄好。
苏慧兰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我?得赶紧去接元宵回来。”
等苏慧兰着?急忙慌去隔壁接元宵,苏源将细铁丝扔进灶塘里:“有点晚了,明日再去府衙罢。”
人关在牢狱中,任她长出一对翅膀也逃不掉。
宋和璧瞥向书房:“当时我?跟娘都在装晕,只差一步她就闯进去了。”
“不必担心,重要?的东西我?都藏在暗格里,除了咱们谁也找不到。”
苏源帮她理了理衣襟,声线无?端冷沉:“就算我?没能及时赶到,陈正?他们都守在外面,再不济暗处还有侍卫,不论她有什么目的,注定会失败。”
说话间,被宋和璧打发?出去买菜的卢氏回来。
她对方才所发?生之事毫不知?情,看到苏源提前回来,很是吃惊:“公子您今儿回来得可早,是要?现?在做饭吗?”
苏源嗯了声,拉着?宋和璧进了屋。
没走几步,卢氏咦了一声:“花怎么塌了?”
苏源回过头,卢氏站在先前钟女医摔下来的地方,试图扶起被摧残得不轻的花草。
应付的话张嘴就来:“许是隔壁的肥猫攀墙来过。”
卢氏不疑有他,扶了几下接连失败,索性放弃,拎着?菜走进厨房。
“陛下派人传来圣旨,京城设立了船舶司,我?为正?使,王兄为副使,这两日咱们就要?回京了。”
宋和璧拆卸发?饰的动?作一顿,透过铜镜看向桌旁的男子:“不出海了?”
“至今出海也没个具体?章程,不知?那张羊皮地图破解得如?何,效率委实太慢。”
苏源慢条斯理浅酌一口:“总之今年是没希望了,咱们还能在家过个年。”
宋和璧没什么意见:“公务要?紧,等你出了海,咱们正?好留在京城过日子。”
海边一年到头风吹日晒的,不仅元宵,就连她这个常年习武的,皮肤都变黑变粗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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