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我来的?路上马车坏了,紧赶慢赶才赶过来,让承珩你久等了。”王一舟一脸歉意地道。
苏源之所以顶着寒风在外等候,是?因为船舶司值得。
此次出?海取得圆满成功,除船上众人的?齐心协力不畏艰险,也离不开船舶司成员的?努力。
要不是?他们夜以继日地造船,连出?海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眼下的?盛况了。
船舶司是?一个整体,当然要一同出?席。
苏源仗着身高优势,拍了拍王一舟的?肩膀:“这是?意外,我何时怪过你?”
这下不仅王一舟,船舶司的?其他官员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船舶司的?领头人,温和待人,宽容大度,从不摆架子?,爱惜下属(此处省略八百字夸夸)
苏源可不知有人把自己夸上天,一行人加快脚程,顶着寒风赶到重华宫。
重华宫内,已?经坐着不少官员,稀稀拉拉地凑在一起,谈笑风生。
苏源这一行十?多人进殿,立马引来众人的?侧目。
有的?官员提前许久入宫,并?未和苏源在宫门口碰面。
见苏源黑着一张脸,被紫色的?官服一称,更显黑不溜秋,不由面露奚落之意。
“想当初苏大人可是?咱们京城数一数二?的?俊俏公子?,这才几年不见,怎的?变成这副模样,瞧着跟我差不多岁数了。”
邻桌的?官员一个眼神瞥过来,落在这人油腻的?五官和花白的?胡子?上,嗤了一声,引得对方怒目而视。
“苏大人连着几年在海上漂泊,又不像吴大人您,整日里待在屋里,风吹不着雨打不到,功劳一个没立,净顾着横向发展了。”
吴大人瞪眼:“姓刘的?,你说谁横向发展呢?”
刘大人压根不怵他,一张嘴嘚啵嘚:“我记得去年吴大人才做过五十?大寿,苏大人还?没到而立,怎的?就跟你差不多大了?”
“这总说人老眼花,我以前还?不信,直到看?见吴大人您,可算是?信了。”
吴大人肥硕的?脸涨红发紫,说不出?一个字。
“吴大人,你说这回?陛下会怎么?赏苏大人?”
刘大人啧啧两声:“苏大人都已?经是?三品侍郎了,再往上升,可怎么?得了哦~”
最后一个“哦”字百转千回?,阴阳怪气的?,听得吴大人心口发梗。
酸黄瓜再度升级,变成陈年酸黄瓜。
刘、吴两位大人之间发生的?小摩擦无人关注,他们的?关注点都在苏源那群人身上。
正如刘大人所说,苏源和盖正明等人立下大功,陛下大张旗鼓举办宫宴,想来是?要在宴上论功行赏。
至于封赏的?内容,是?升官,还?是?赏赐财物??
总不能是?爵位吧。
想到这里,他们自己先笑了。
爵位又不是?大白菜,陛下自登基以来还?从未给?谁封过爵位呢。
所以苏源不可能封爵,绝对不可能!
心理上得到安慰,也不再盯着苏源不放,与人纵情交谈。
苏源于席间正襟危坐,对周遭羡慕嫉妒恨的?视线视若无睹。
斟满一杯酒,朝斜对面的?盖正明举杯示意。
两人隔空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苏源抬起眼睫,来人是?跟着他漂洋过海来到靖朝的?那几十?个番邦侍者。
见盖正明同样面露诧异,苏源眼底划过一抹思量,嘴角携着恰到好处的?官方微笑。
也不知是?谁的?安排,番邦使?者的?位置紧挨着船舶司。
当他们看?到席上的?苏源,不约而同露出?友善的?笑容,用各自的?语言同他打招呼。
几十?张嘴叽里呱啦,轻易压下官员们的?谈话声,陌生的?语言交叉错杂,直听得他们小脑发胀。
正要怒斥,却发现?苏源神情自若地同他们交谈着,一种语言说完,又换另一种。
眨眼的?功夫,他就说了十?多种番邦语言。
每种语言只说一两句,偏生那些个番邦使?者毫无被敷衍的?恼怒,热情而友好。
朝臣们一个个瞠目结舌,殿上只有使?者和苏源的?说话声。
苏源他,真不愧是?端水大师。
面面俱到,所有人还?都觉得自己是?被重视的?那一个。
就离谱!
孔次辅一个激动,差点把胡子?扯下来,疼得他“诶呦”一声。
王首辅笑眯眯看?着这一幕,叠声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孔次辅噎了下,只管埋头喝酒,眼不见心不烦。
约摸一刻钟后,苏源听番邦使?者们夸靖朝皇帝、靖朝吃食、靖朝服饰等一系列靖朝特?产,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弘明帝总算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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