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不是看不见就不存在的。现实这不就来了嘛。
沈渡津觉着有些好笑,当时在夜幸刚得要命,现在危难临头了还是会怂。
他原本在走向厨房,此时也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响。
他甚至放低了呼吸声。
可没有声音。
是他精神太紧绷敏感产生错觉了?
又等了几秒,没有声音。
错觉?他脚刚迈出去半步——
不对。有人敲门。
沈渡津屏住了呼吸,那阵敲门声更加清晰,不疾不徐,一下又一下。他突然有种下一秒敲门声就会变急促并且破门而入的预感。
他社交圈子小,从来没有过半夜被人敲门的经历,因此他几乎肯定了门外一定是复缙的事实。
可钟期还在家。
敲门声还在继续,沈渡津转而走向钟期的房间。房门紧闭,一如主人的内心。
他敲敲门,过了两秒钟期才把门打开。经过这些天的休养,钟期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求助沈渡津时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可见复缙荼毒有多严重。
“一会儿不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你都把门锁好别出来。”沈渡津严肃道。
钟期一下子变得惊恐,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像是要变回一个月前的模样:“是……他来了吗?”
“还不确定,你把门锁好别出来就行。”
沈渡津亲手合上房门,放轻脚步声走到大门前站定。与此同时,那阵规律的敲门声也停了。
明明什么声音也没有,可安静到极致往往是最让人心慌的。
盛闵行一连敲了好几下都无人应答,可里面又确确实实亮着灯。
高贵无比的盛总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扒门缝看里面情形的想法,但随即被否决,太丢面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隔着门喊了一句:“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听在沈渡津耳朵里面是极其惊悚的。
但等等,这似乎与复缙的声音有些出入。
他总共也没同复缙讲过几句话,复缙的音色也早已模糊不清,但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他的。很熟悉,光是听着就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沈渡津嘴角牵起一个颇为无语的笑。
原来是盛闵行啊。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一丝松懈下来。
明明盛闵行与复缙同等危险才是。
他打开门,门外赫然是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我可以进你家看看花吗
盛闵行显而易见的愣了一瞬,他没想到沈渡津真就因为一句不算恐吓的话开了门。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心安将他包裹,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人没事,他就又有点蠢蠢欲动的想法。
盛闵行:“沈先生怎么不开门?我敲了很久。”
“盛先生大半夜的过来,是上次我的提醒不够力度?”
沈渡津打开了房门的三分之一,只有半个身子露在盛闵行视线里。
盛闵行疑惑地“嗯”了一声,尾调上扬。
沈渡津:“私闯民宅。”
盛闵行失笑:“我这怎么能算私闯呢,你有说不同意我进去吗?”
沈渡津懒得与他废话周旋,下一秒就要关门。
盛闵行眼疾手快,一把顶住门边,沈渡津使尽全身力气靠在门上才勉强对抗住那阵力量。
有风从走廊外灌进来。
好像连风都在帮盛闵行。
沈渡津有一瞬间不解,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同一天,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也不对,只是今天不好的事情发生得比较频繁而已。
这期间他有些泄了力,盛闵行以为他想通了,下一秒也松了力。
结果走向并不如盛总所料,他刚撤了手沈渡津便醒悟过来,那扇门有要合拢的趋势,盛闵行情急之下伸出脚顶在了门与门框的夹缝之间。
疼倒不算很疼,就是有点滑稽。
感受到有硬物阻碍关门的行进轨道,沈渡津停下手,低头看了一眼,一时无言。
盛闵行的皮鞋正正卡得严严实实,皮鞋的侧面剐蹭出一层又花又绿还有铁锈的……痕迹。
他没动静,盛闵行便问:“还不松开?”
沈渡津权衡之下松开门,却还是保持着一个人通不过的距离。盛闵行的脚终于得以解放,他一边活动着脚踝一边问:“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夜幸似乎没有规定员工全年无休。”
盛闵行:“可是我今天过去。”
我今天在,他们都觉得你是我的,所以你也必须出现。
沈渡津笑了:“所以盛先生的意思也是,你在场我就必须以陪酒的身份出现,我属于你,是吗?”
也?还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盛闵行突然有种放大手笔追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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