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突然重现了,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沈俞长大了,腿已经长到不能再双脚离地地挂在他身上。
他被搂得紧,沈渡津跟着本能顺了顺她的头发。
“对不起。”
沈俞在跟他说,对不起。
沈渡津的动作顿住了,随即鼻头一阵酸涌。
他一个人承受得太久,努力不让那些悲伤的情感影响到沈俞。
他本以为可以自己消化的。
可沈俞终于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足以打开缺口让情绪崩泄而出。
可是不能这样。
他忍住了,又恢复如常。
“怎么又哭了?刚才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今天要高兴。”
“我高兴,”沈俞用力在他怀里点头,“很高兴。”
他深呼出一口气,扶住沈俞肩膀将人拉起来。
“好好上课复习,我等你放寒假。”
互相都不道破,可他们都知道“放寒假”是什么意思。
……
高三的寒假普遍延迟小半个月放,提前小半个月开学。所以沈俞真正意义上只有十八天假期。
据说这还算七中历届高三以来最长的假期了。
沈俞回家那天,沈渡津也搬回了他租的那套房子。
年当然是回家过,那是他和沈俞真正意义上的家。
盛闵行不太在意,权当给他放个长假,还定下十天后的大年初一一起吃饭。
也是这同一天里,盛闵行终于知道当时那兄妹俩打的哑谜是指什么。
年底不管哪行哪业都是最忙碌的时候,年前十天,盛闵行却待在家里。
却并不是偷懒,只因为那几天极端天气。
三十年一遇的寒潮袭击云城,新闻里反复播报着让市民注意极端天气减少出行。
沈渡津收拾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打算趁着雪变小的间隙赶回家。
他年后还要回来,因此要带的东西更少。
拉着行李箱出来,很轻易就能看到懒散靠在藤椅上喝茶的盛闵行。
一副提前退休赋闲在家的模样,这回真像盛老大爷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
新闻里恰好播到了本次暴风雪造成的伤亡人数,主持人声音有些大,彻底将他还未开口的话压回去。
他有件想了很久的事,但似乎老天爷都觉得不合适,不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盛闵行自然也看见了他,慢慢放下茶杯,瓷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他走过来,穿着居家的睡衣,让沈渡津稍等片刻,他亲自开车送他回去。
沈渡津推脱一句不用,但拦不住盛闵行已经进了衣帽间。
雪只变小了半个小时,他没赶上好时候,此刻雪又有加剧落下的趋势。
电视机里的新闻又跳转了。不是减少出行,也不是伤亡人数,镜头更加直白地转到了医院里。
医院病房人满为患。
大雪究竟会以不同的理由带走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盛闵行动作迅速,一条新闻还没播完就换了衣服出来。他顺手地拉过行李箱,沈渡津却停在原地。
盛闵行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他。
他说:“下周二,我妈回家。”
盛闵行点头,之前沈渡津提过一嘴。
沈慧该回到她的来处。
下一秒,他语气无比认真,似乎又因觉得不合适而顿了一下,“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好像被他说动了。”
下周五是除夕,周二堪堪卡在了年前三天。
其实大可不必办得如此急促,可冥冥中沈渡津觉得,沈慧一定想尽早回去。
她不是云城人,可在生下沈渡津之前就已经只身来到了云城,遇见了当年作为训犬师还不甚出名的齐德。
她已经离开那儿太久了。
墓地是早就看好的。沈慧离开后的那一个星期里,沈渡津的确一蹶不振,但同时也在昼夜不停地为沈慧以后的安身之所选址。
盛闵行那段时间似乎看破他心中所想,聊天记录里都是关于墓地的推荐以及选择角度。
最终他在盛闵行推荐的那些里面选了处山青水绿,风水条件也比较好的。
盛闵行应了约,在周一晚上之前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全都挤压到一块完成,直到凌晨才堪堪收工。
周二一大早便接上沈渡津前往了黎城,一块同行的当然还有沈俞。
飞机抵达目的地的速度远比想象中的快。
落了地,再到办完必需的手续,整个过程中沈渡津又恢复到一言不发的状态。
哪怕是在正式下葬的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是机械地将手头上该处理的事情一步步处理好。
这状态,不知该说是比之前好还是差。
有工作人员在一旁协助,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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